狐三儿轻声一笑,朝着那位右相走近了一步,并未推开夜青麟那突然伸出拦在她面前的右手,狐三儿停下了脚步却是语气玩味的看着右相开口问道,“丞相大人,敢问我在边陲杀敌之时你在哪里?若我不得弄错的话,当日你应当还在奉劝皇上撤兵,将北疆一片全数送给襄梁王吧。”
小丫头语气轻柔,但却是字字如针。右相身躯颤抖,眼中全然盛满怒意,“本官那是在为减少损失,再免无谓牺牲!!”
“无谓牺牲?丞相大人,你可曾到北疆一带去看过?”
“你可曾见过那里的血流成河?你知道……让军队撤兵,将凤城拱手相守,那才是无谓的牺牲吗?你让那么多的士卒战死,而结果却是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要让他们撤离。”
“你这样的做法……才是让那些战死的将士们,白白牺牲。”
“一派胡言!”
右相怒上眉梢,指着狐三儿便是破口大骂,“你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罢,狗屁不懂还敢在此胡说八道,你……”
“够了!!”
一声怒斥响彻大殿,是司马景承猛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他睥睨着这大殿中的众人,目光尤其是落在右相身上时则更为冰冷,“朕做事向来自有决定,什么时候容旁人指手画脚,你说是吗,右相?”
“……”司马景承如此明显的站在狐三儿这边,我觉得这次应当是要彻底跟他的这些逆臣们撕破脸了吧。
“皇上莫非是糊涂了?”右相说出这句话时,神色何其阴冷早已不用多说。
而司马景承却不过冷冷扯了扯自己的嘴角,而后说道,“朕想封谁就封谁,难不成还要右相准许了才行?”
“这到底……是朕的天下,还是右相的天下?”
足已见右相的怒火不言而喻,但偏偏在下一刻这人却突兀的笑了出来,将自己的神色收敛,他望着司马景承却是缓缓开口笑道,“这当然是皇上的天下。”
“不过……皇上可莫要因为一时糊涂而丢了这天下才好!”
这右相胆子不小,话里听去除了威胁还真听不出有什么。也难怪司马景承曾对狐三儿说,此人不得不除了。
扔下这句‘忠告’不等司马景承再说什么,右相愣是直接转身便朝殿外走去,没有行礼,可见是有多么不将那个年轻的帝王放在眼中。
倒是在走的时候……狠狠的看了我家三儿一眼,就这样子,怕是记恨上了。
右相这一走,整个朝堂陷入了沉默,每个人脸上神色各异,狐三儿冷笑不止,夜青麟眉眼凝重,而司马景承,则是怒上眉梢。
宦官的一声退朝让众人不欢而散,而也就在这时,狐三儿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猛的沉下眸子快步往门口走去,对身后夜青麟与司马景承的呼唤不闻不问,我见此状况连忙便从房梁上跳下,而后紧紧跟随在她身后。
只见她径直大步过去,重重撞上一人的肩膀,直撞得那人一时不备,差点摔了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