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轻手轻脚的运起轻功翻墙而入,却没有进门而是径直从院子里飞到瓦上,天气转暖但寒意仍在,狐三儿裹着一身厚厚的衣衫,却是两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在那屋顶一坐便是许久。
屋内传来一声声轻柔的童谣,合着风钻进耳朵里莫名的让人安心。
这破败的小院子里,住着的是幸春母子二人,而那童谣,正是由幸春哼出,是在哄冬子入睡。
这半个多月以来狐三儿几乎每天都会往这里跑,次数频繁但却从不在幸春的面前露面。基本上,她每回来这里我都会跟在她的身后,看她安安静静的待在瓦上,顶着初春的冷风听着幸春哄冬子睡觉时所哼出的童谣,一坐便是半天。
此时,她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外衫,却是难掩自己嘴角那名为满足的笑意。小半月以来,这丫头的所作所为我全部都看在了眼里,她几乎是费尽了心思给予幸春与冬子一切,吃穿用度应有尽有,却又都是借以别人之手,就好比幸春母子现在住的这间小院子一样。
明面上是好心人看幸春母子可怜所以就赏给她和冬子住的,但实际上却是狐三儿暗中买下来的。而且为避免幸春起疑心一切看起来能够合理,是以还让狐三儿废了好一番心思这才找到了这间较为破败的院子。
当然,虽看着残破,但屋里的摆设却是早已经被狐三儿能置办的都给置办齐全了。
我很多次在身后看着都有些无奈,她这丫头的性子有时候也真是有够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就好比她明明想要倾尽全力的对幸春好,但面子上却又装作不为所动的样子一般。
甚至在很多次我都看不下,忍不住揶揄她若是想念幸春的话,就可以直接去找幸春的时候。狐三儿不过只撇了撇嘴角,一副嗤之以鼻的谜一样,冷冷反问我,“她是我什么人,有什么值得我去找她?”
“……”
每当她这么回答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接不上话,因为我总不能告诉她我亲眼见着她每次都跑到人家房顶上去蹲着吧。索性久而久之的,我也就懒得再提,随她去了。我觉得等她自个儿想清楚,估计她自己就能明白她现在的做法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了吧。
没多大一会儿,下方有开门声响起,是幸春穿着厚厚的袄子出了门,再转身将门给轻轻掩上。她拢了拢自己身上那件补满补丁的外衫,然后手里提着竹篮出了院门,而后快步朝临街的那条饭馆子走去。
那是幸春干活地方,前两天刚找着的活计。
她在那间馆子里刷碗摘菜,帮着擦擦桌,扫扫地,每天能拿上二十个铜板的薪水,也足够她与冬子的温饱。
当然其中的所以为何不用我多说,都是狐三儿给打理的。
要晓得,在幸春刚到这间馆子里干活的时候狐三儿便已经偷偷找上掌柜的,给塞了好几锭金子了。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掌柜的少给幸春安排些工作,薪水则给幸春的多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