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这么近,即便是没看到她,但我却能听闻那隐忍的抽泣声,惹得我心尖发麻。忍不住将手心贴到了门上,仿佛这样能离她更近上些许,缓缓开口,唤了她的名字,“三儿。”
别哭,三儿……
话音落下许久,屋内寂静一片。
而就在我几乎要以为狐三儿是不是睡过去了的时候,好一会儿,她的声音这才在屋内缓缓的响了起来。
小丫头是笑着的,但话却说的讽刺万分,“她说,我本就不该到这个世界来……”
眉头不禁一蹙,我又怎么可能不晓得狐三儿所说的那个‘她’不是别人,正是幸春呢?只听三儿笑得嘲讽,语气又像是惆怅,话音在微微一顿后继续说道,“把我当做累赘,所以丢下我,不要我又为什么不在我小的时候杀了我呢!”
近乎于声嘶力竭的质问从屋里响起,接着是一堆瓷器,噼里啪啦的碎裂声跟着传来,我愣在原地,一时半会儿的没有消化掉狐三儿话里的信息。
她需要发泄,我知道,所以我并不打算拦着她。
可她方才所说的,又是什么意思呢?
难不成,这些话还是幸春跟她讲的不成?
眉头锁得更紧,我启了启唇正要唤她的名字,而也就在此时,身后突然掠过了一片熟悉的气息。心头一颤,我快速回头看去,却只见一抹光影径直往前厅的方向飞了过去,不过是眨眼的瞬间,便消失在了转角的那个地方。
袖下的手指猛的攥到了一起,我目光一沉,抿起唇再往狐三儿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终究还是转身大步朝前厅所在的方向走去。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那里,戊戌则是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手端着茶水细细饮着,神色略显悠然自在。
身后的门在我迈入厅内的那一瞬间,‘砰’的一声给自动关上,我站住了脚步,停在距离戊戌十步距离的地方,神色平淡的看着他。
他满眼带笑,一口清茶饮尽,将杯子放下之后他这才转而看向我,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看来,你是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了。”
“从你在那个时候,出现在凤城我就知道了。”不惊波澜的语气,我拾起步子走到他身边坐下,径直端起他放在身边的茶壶给自己满了一杯,而后一饮而尽,不得再说过什么。
“你就不打算解释一下,或者,为自己找个借口啥的?”戊戌突然凑近我,问得诚恳,但却丝毫不掩自己一双眼眸当中那深深的玩味。
“你当时也在场,什么情况难道你不清楚,还需要我说?”
嘴角往上扯出一抹名为嘲讽的弧度,戊戌愣了愣,回过神来嘴角一撇,“我说你搞错没啊狐桑,怎么说得倒像是我错了一样。你这是吃了炸药还是怎么的!”
收了心里那一股子莫名涌来的烦躁,我侧过头将杯子扔回了桌子上,而后这才缓缓开口说道,“人我杀了,你要罚的话随便你怎么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