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他并没有碰她。实际上他只是问她会不会抚琴,在幸春回答会的时候,他指了指一旁搁放的乐器,让幸春给他弹了许久的古调罢了。
他没有留下来过夜,到夜深之时他便起身离开了。
临走时候他告诉幸春,沈长空,那是他的名字。
那年,两人相识的时候,他二十四,而幸春也不过,十七。
十万黄金买一夜,这样的事情几乎在那个时候传遍了椒城的每一个大街小巷,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沈长空还是会经常来醉春楼走动,每次找幸春也不过是听她弹一些曲儿罢了。
他甚至从来不曾做过任何一点出格的事情,即便是他可以做,但是,他没有。
杨妈妈暗中拿了沈长空的不少好处,允了沈长空的要求不曾叫幸春接客。而幸春呢,她虽生活在醉春楼里,但日子却过得舒坦万分。
沈长空总会经常从外头笼络来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送给幸春,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里,没多久幸春便毫无防备的陷了进去。甚至最后越陷越深,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天,正当入秋不久,窗外下着小雨,为整个椒城笼上了一片薄薄的雾色,沈长空与幸春坐在厢房里,酒香醉人间,琴音戛然而止。
他突然吮上她的嫣唇,在一片雨声中将她身上的遮挡层层剥落,而幸春,从不曾反抗,只任由沈长空抚摸她的躯体,直至最后,穿透了她。
待云雨过后,幸春抬手抚上了男子英俊的眉眼,他就睡在她的身侧,气息平稳。
指腹轻轻落在他的薄唇,幸春看得痴迷,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把自己的心……
给丢了。
打那以后,沈长空来醉春楼的次数便愈来愈频繁来,从黑夜到白天,他要,她就给,从不曾有过一丝拒绝的念头。那时候,天真的幸春以为,这就是爱,她甚至还以为,沈长空也爱着她的,而她与沈长空,则会因为爱,永远的在一起吧。
天真,终究还是天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沈长空来醉春楼的次数越来越少了的?幸春,已经快要不记得了。
只清楚的记着,从最开始的每天来,到后面的三天一来,十天,一月……
现在,整整过去了一个月零九天,沈长空没有露面,她想去找他,可杨妈妈却并不准她出醉香楼的门半步,甚至还派了人一刻不离的守着她。
幸春想,她也许生病了。
她胃口不大好,吃不下东西还犯恶心,不过一个来月的时日便瘦得仅剩了皮包骨,那一张正当青春的脸虽依旧美艳如初,但是……幸春那一双眉眼间的色彩,却着实暗淡了不少,怪惹人心疼。
她再见沈长空,是在整整隔了一个多月,第五十二天的时候。
幸春手里拿了药,一手扶在自己的腹部由着小侍女把她搀扶着,刚走出医馆没多久,便见着了那个叫她日思夜想的人。
只是……
让幸春没有想到的是,沈长空的怀里,却是拥着,另外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