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翔心里都把雪凌薇给骂死了,要不是之前把她打了一顿扔到郊外,怕她死了白白浪费那本秘籍,他怎么会一个人跑来看看,遭这劳什子罪。
随后又松了口气,三千黄灵石他还是有的,遂急忙把乾坤袋里的黄灵石数清楚倒给了她。
凭着镇长对他的宠爱三千黄灵石还是拿得出手的,雪凌薇才没那么傻会狮子大开口找他要很多,付不起了难不成让雪翔找镇长要去?
说我劫持了你儿子,快点给我送点钱花?她又不是嫌命长!
见好就收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雪凌薇摸了摸变得有些鼓的乾坤袋,满意地眯眯眼,胳膊一扬直接把他摔了出去:“下次再惹我,我会让你变成一头死猪!”
“是是是!”
雪翔忙不迭地点点头,活像个乖孙子。
雪凌薇看他那怂样实在好笑,又朝他扬扬拳头,雪翔吓得满身的肉也跟着晃了晃,两条腿抖得站不起来。
“以后看到姐有多远滚多远。”
竖了个中指,拍拍小手转身就走。
雪翔看到她走远了,也顾不得痛地爬起,眼底浮现一抹阴狠:“呸!看小爷整不死你!”拍拍屁股便往镇子里跑去。
雪凌薇没有回头,脸上挂着一副轻松的表情,似乎一点也不怕雪翔报复,心里却笑开了花。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正想着将这赃物藏哪呢,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凭着记忆一路走着,雪凌薇找到了自己的家。
她现在住在齐云镇最东面的小街里,褐色门板吱吱呀呀,推开是个不大的小院子,两边地上一个个竹篾子里晒着形状不一的药草,有的她见过,但是大部分她却很陌生。
毒者必为医者,她的医术虽不若毒术那般厉害,却也算半个神医,这里的草药她大半都没见过,顿时勾起了她的兴趣。
一座草屋坐落在院子后面,屋子里隐隐传来细微的响声,雪凌薇穿过院子推开门,便看到一位白发老者坐在窗前的矮凳细细地碾着药草,神色慈祥。
他抬起头看向站在屋门口的雪凌薇,咧嘴一笑:“小薇回来啦?”
这便是这具身子的爷爷雪丰年,自她懂事起便一直陪着她,小时候的事她多半都不记得了,只知道从主城出来到现在,只有爷爷在她身边陪着她。
爷爷是个医师,虽然不像炼丹师那么受人追捧,但医术却是不错,在镇子上小有名气。
当然,这里面也有她这个废物的功劳,她的名头传的远,养废物的老头子自然也被人所熟知。
雪凌薇跟爷爷说了几句,便去烧水洗澡了,她泡在热气滚滚的木桶里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一副小身板压根没有二两肉,身上青青紫紫,还有不少消不掉的疤,有的颜色暗了下去,有的翻着肉,颇为狰狞。
受伤的地方多半是衣服遮盖的地方,即使是雪丰年也很难发现,之前的雪凌薇更不会说出来让他担心,久而久之身上的疤痕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难恢复。
抬头望着那扇窗户,月亮明亮皎洁,与她曾经活过的十九年里所见到的并无不同。
她从来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说,如今发生的一切却又让她把以前的世界观全部推翻,她自忖不是认命之人,上天既然让她穿到这里来,她便不会再如之前这个雪凌薇一般窝囊的活着,可是事实却一再地打击着她心中的那团小火苗。
譬如现在,她原以为自己是被下毒才会无法修炼,自己一番诊断后发现身体里并无毒素,但是丹田处像是被冻结住,无法吸收天地灵气汇集丹田形成灵源,让人感觉十分滞重,如同死胎。
这貌似不是病,根本就治不了吧?
这穿越的硬件也太差了,她好想花钱更新个最新版本啊!
带着一身怨念,她把一头乱发洗了洗,擦擦身子换了件爷爷给她拿来的新袄子。
刚想钻被窝里,突然想起她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便在自己房间里找镜子。
可找了一圈儿也找不到,搜寻着记忆也没想起来这东西究竟被她放到了哪里。
灵光一闪,想起之前浴桶的水还没倒,雪凌薇撩开浴帘子,笑吟吟地趴在木桶边上探出小脑袋,水面上登时浮现出了她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