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虽然沐素青不再叫自己的女儿,可能是受了刺激,记忆力受损了,可是她病情稳定下来之后,对苏沐她潜意识里依旧是有感情的,医生对此解释说,也有过这样的病例,病人即使是失忆了,但是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人,她的记忆还是会残留在她的潜意识里,虽然记不清具体的事情了,但是那种感情会成为一种习惯,使她本能的亲近,更何况苏沐是她的女儿,血浓于水。
沐素青轻抚苏沐的面庞,平静的微笑,她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表情很平静,似乎那些变故,那些可怕的经历她也忘得一干二净了,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母女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笑容洋溢着幸福,两人很亲昵。
沐素青边抚着苏沐的脸庞,一边神情似有些游离,看的似乎不全是眼前的苏沐,似乎在看更远的东西,在想着什么事情。
“妈妈你在想什么呢?”苏沐也发现了沐素青的神游,她也不期待自己的妈妈能够回答,歪着头,好奇的问道。
沐素青只是微笑着,眼神如同她没有生病时一样的清澈、明亮。过了一会儿,沐素青伸手要抓过苏沐身后的长发,苏沐会意后转过身,背对靠在她的腿边。
沐素青缓缓的将她的头发拢起,目光柔和,充满慈爱,即使没有任何语言,依旧能体会到那浓浓的母爱。
苏沐静静的让她给自己整理头发,就像小时候一样,妈妈总是帮自己梳头,然后扎着花辫子。
平时聒噪的诺奇此时却是特别的安静,站在一旁,一言不发,镜片后狭长的双眼微眯,似乎在打量着这温情的一幕,嘴角的浮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跟他正常的形象相比,有些违和。
沐素青动作依旧优雅,细心的将她的发丝整齐的拢起,每一丝的杂乱都不放过,很耐心的用纤细的手指为她梳理,手法很熟练,眼底的疼爱中夹杂着一些莫名的哀伤。
她慢慢的梳理着,一件小事却花费了不短的时间,末了,理顺了,拢齐了,沐素青很熟练的用自己手腕上不起眼的橡皮筋给她扎上,一个非常标准的气质马尾。
“妈妈,以前都是你给我扎头,直到现在我自己都还不会呢!”苏沐转向她,伏在她盖着厚毛毯的腿上,撒娇道,“以后我就每天都过来让你扎头,扎好了我再去上课!”
沐素青慈爱的摸着她的头,笑而不语,两人的五官仿佛出自同一个素描师之手。但苏沐的天真与小孩子气似乎让沐素青眉头那隐藏得颇深的忧虑加深了几分。她温馨浓烈的母爱背后似乎透着愧疚与无助。
两人在沐素青的病房里消磨了一个下午,不停地在讲述在挪威时的美好时光,苏沐兴致勃勃的跟自己的母亲讲述了与诺奇相识的过程,以及两人深厚的友谊,说起两人之间的趣事来,更是滔滔不绝。而沐素青则一直微笑的看着自己无忧无虑的宝贝女儿,整个过程却没有看诺奇一眼,似乎有些刻意。
结束了探病时间,苏沐亲昵的亲一亲母亲的脸颊,依依不舍的,她一直在期待着自己的妈妈痊愈出院的那一天,想着跟妈妈一起生活,而其他现实的问题、客观的条件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只想着她快点好起来。而苏沐很信任严以爵,她看到严以爵把自己的妈妈安排得很好,一天24个小时都会有专业的护工陪着,她也就放心了,心里想着沐素青出院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可是如果苏沐早些知道这一系列看似普通的家庭变故的真相,哪怕是知道那么一丁点,她就不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开着音乐,是挪威的民谣,以前两人总爱跟着当地人哼唱,时间久了就自然而然的学会了。
苏沐让诺奇送自己到南山别苑大道边上的一个公交站,然后打算自己打电话叫马叔来接就好。那是离南山别苑最近的一个公交站,但是因为是私人别墅区,那一带被称为城中山,走路的话没个一个半小时是走不到的,出租车又进不去,所以每次都不得不让马叔接送,虽然是严以爵的安排,但是苏沐总觉得耽误人家时间,觉得很不好意思。
“扎着头发难看死了你!”诺奇毫不留情的指出,一脸鄙夷的斜视副驾驶上的苏沐道。
“你是不是活腻了?说!是不是?!”苏沐咬牙切齿、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在诺奇跟前她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柔弱小女生,骨子里的刁蛮劲儿表达的淋漓尽致,霸道的无法无天,但她又害怕严以爵,不得不服他的管教,连偶尔的撒娇耍性子都是见风使舵性的,见好就收,风头不对,立马就乖乖的认怂,安分。
“丑死了!还是留着你那个疯婆子发型吧!”诺奇无比的嫌弃,说着就直接上手,扯她头上的橡皮筋。
“哎呀!你小子这回死定了!”两人扭打起来,最后还是奈何不了他手长,扎头
发的橡皮筋被扯断了,拉扯间,苏沐又重现了经典的爆炸头,头发本来就又厚又长,经诺奇一整,简直成了一头的杂草,配着她气得瞪圆了的那双大眼,真是又滑稽又可爱的。
“哈哈哈哈—”诺奇看着她被炸了一般的发型,忍不住拍打着方向盘笑抽了,简直是无情的嘲笑。
“啊啊啊---打死你这混小子!”苏沐跳起身来展开猛烈的还击,拍打抽拧,十八般武艺轮番上阵,而且都是动真力的,小丫头打人蛮劲儿可不小,可能她上次在酒吧为千寻出头时能胜出,要归功于诺奇,从小被她当沙包揍,。
“哎哎!别动我!开车呢!”诺奇大呼求饶。两人跟抽了疯似的,像是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脑残。一路上就差点没被交警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