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笑容。
二夫人领着被焚世火焰烧成光头的二世子,款款婷婷的走到孟一苇身前。
将还在抽泣的儿子推到身前,先对孟一苇福了一礼,才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就这么一个儿子,真是溺爱坏了。今天无意冒犯了小夫子和公主殿下,真是罪该万死!”
说到这里,低头对着自家儿子厉声喝道,“渔儿,还不跪下,给夫子和公主赔罪!”
被自己娘亲的厉喝吓了一哆嗦,镇北侯二公子腿一软,跪在了孟一苇的跟前。
该认错的人认了错,该赔罪的人赔了罪,但是孟一苇却皱起了眉头。
眼前的少妇一身娇弱可欺的样子,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却更多是委屈和心疼。而脚下的镇北侯二公子,头发被烧得一干二净,身上的衣服也满是灰烬和窟窿,小小的身躯跪在孟一苇脚下不住的颤抖,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此时众人都站在高台之上,台下则是不明情况的普通士兵和石头城百姓。他们离得远,对前因后果不了解。只看到石头城里,除了侯爷外身份最尊贵的二夫人母子,正在一个高高的身影前瑟瑟发抖。
这算什么?欺负我们北地无人?欺负我们镇北军无人吗?
校场之上,顿时一阵喧嚣。边军镇守四境,边疆艰苦,在这里能依靠的不是都城里的老爷们,而是身边的袍泽,因此边军更为抱团。
可是抱团往难听了说就是“排外”,老子镇北军的人可以互相欺负,但是你外人敢欺负我的人,就要看看咱刀口上的血干还是未干。
孟一苇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镇北军普通士兵看向孟一苇和白七月等人的目光开始变得有些敌意。
刚才低头行礼的谋士谭驳懿,此时已经直起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孟一苇。
虽然孟一苇已经不再窥探天荒岛,可是笼罩石头城的意场还在。大鱼眼中流出来的液体与孟一苇的识海相比,算是杯水车薪!虽然短暂冰封了中心海面,但是随着孟一苇的意志全部回到本体,红色琥珀瞬间消融。
在神游千里之后,书院小夫子与镇荒闸的配合更加默契。他将借用的元气大部分归还给镇荒闸,再将意场再次缩小,仅笼罩在校场之上。
意场虽然缩小,但是威压和掌控却成倍数的增加!
但是谭驳懿却能在强大的威势下坦然自若,孟一苇不禁对这北地第一毒士正视起来。
看来这是一个,对内心所认准的目标,近乎偏执之人。因为偏执,才会内心强大,才能不惧生死,且不择手段。
自己书院夫子的身份,对于镇北军高层具有极强的威慑力,就算镇北侯虞潜陆坐镇石头城,也要对自己恭敬有加。但是对于最底层的士兵和百姓来说,他们可不知道书院夫子的分量,或许知道也不会在意。
天下太大,都城又太远。就算书院七位夫子齐至石头城又如何?他们还不是照样要顶着风雪戍边,还不是要数着手指头算米粮!
正是差距越远,敬畏就越小,此时便是如此!
一些粗糙的北地汉子,已经开始冲着孟一苇叫骂,底层人骂街无非是问候祖宗父母,外带一些人体器官。
听到这些污言秽语,孟一苇没有什么反应。台下的少年少女,和台上的王齐眉等人则蓦然色变。书院小夫子可不只是小夫子,他姓孟!家是可是有坐镇朝堂的“一言公”,有领率书院的“十里候”,也有行商天下的“千金王”,任一个,都是跺跺脚就能让九州颤一颤的人物!
众人色变,孟一苇脸色却还算平静,他在思考这镇北侯到底想干嘛!虽然虞潜路此时不在石头城,但是他不信没有镇北侯的指示。他的二夫人和手下的谋士,敢将矛头指向自己!甚至镇北侯之上,是否还有更高层的人物在降下意志?
想到大煜朝的太子殿下,貌似刚替皇帝陛下巡狩完北疆,孟一苇不禁心中微沉。
这件事还有待确认,眼前还有更急迫的事情要解决。虽然孟一苇不会跟百姓士兵一般见识,但是也不习惯,也不喜欢被众人扬声谩骂。
孟一苇在书院之中有讲授民治,当然知道当民众的情绪被引导、被激发之后,用嘴讲道理是绝对行不通的!
于是孟一苇将右手抬至胸前,然后向下虚压。
刚才未被施加意场的普通破士兵和老百姓,顿时胸口一沉,嘴中的话再也说不出来。而分散在人群中,最先开口谩骂,而且骂的最响的几人,更是直接被凭空而降的威压,直接震晕!
刚才还喧闹嘈杂的校场,终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