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姓什么?”
“剪云山应该姓张吧!”
“是啊!道宗出世之前,历代天师皆姓张。不过,道宗羽化之时,第一次将天师之位传给了外姓之人。”种道人说道
这些孟一苇倒是知道,道宗张纸坛的关门弟子,陈山榆,就是剪云山的第一位异姓天师。
种道人继续说道,“可是,这八百年来,却只有这一位异姓天师,剩下的都是出自张氏。”
“我记得即将祭天的小天师,好像也不是姓张吧!”孟一苇问道
“如拙是掌门师兄从山下领回来的孤儿,上山第二天,就被内定是下一届的天师。”
“哦,看来本代的张天师,是想效仿道宗,将天师之位传给异姓人!”
“正是”种道人看着孟一苇点点头,“可师兄不是道宗,张氏一族还有其他的声音。”
“所以,那些不愿意看到异姓登上天师之位的人,就请来了镇北军?”孟一苇问道
“唉!”种道人叹了一口气,“剪云山,毕竟还是大煜境内的剪云山!”
两人说话间,镇北旗已经立在了大殿之上,旗下除了背刀的少年,还有一个披甲配刀的将领。看到那漆黑的铁甲上,趴着一只火眼竣倪,孟一苇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居然是镇北候亲自来了!
镇北侯,虞潜陆,麾下四十五万镇北军,辖区从极天涯至铁环山,横跨衮、凉、朔三州,兵马之盛位列六镇兵马之冠。
镇北侯也看到站在一起的种道人和孟一苇,脸色立刻变得奇妙起来。
他从大旗下面走过来,轻轻抱拳,“可是书院小夫子?”
孟一苇无奈的点点头。
“我家小鹿就在方夫子座下修习,本侯可是经常听说小夫子的传奇啊!”镇北侯和煦的笑着,可是眼角的皱纹,却像北地的山风一样坚硬。
“虞擘鹿,方夫子的得意门生,现在可是神宇府的当家大师兄了!”孟一苇也知道这位方夫子的亲传弟子,只是年纪好像比自己还要大上几岁。
镇北侯是大煜朝六位实权军候之一,面对书院小夫子还带有几分敬意,对剪云山上的道士则语气凛冽。
“种道人!”镇北侯看了一眼孟一苇身边,兜手而立的种桃,“小夫子和本侯都已经到了斗悬宫,张天师怎么还不见人影?”
种道人谦卑一笑,“掌教天师闭关未出,此次祭天大典由贫道主持,还请侯爷静待片刻。”
说话间,后殿已经鱼贯而出十几位道士,十几个人虽然站在那一起,但是每个人都似乎独成天地。特别是有五位腰缠黄带的道士,身上流转着特殊的气韵。
孟一苇也暗自心惊,剪云山果然是道门祖庭。十位真人,六位大真人,这种底蕴何其深厚!
种道人告了声罪,回到本门队列。
斗悬宫前殿是间露天大殿,与外面的广场连在一起,此时广场上已经挤满了观礼的香客。平时上香的信徒,最多只能走到山腰的斗仓宫。此时借着小天师祭天大典,才能来到剪云山最高处。
不说别的,此时能看到头顶巨大的云盖,和剪云山十几位老神仙,也就不枉爬了几万级的石阶了!
正在这时,一阵宏大的钟鸣响起。钟鸣四十九响,浑厚却不振耳,传遍了整座剪云山,有一种令万物宁静的力量。
广场上的观礼人群都随着钟声安静下来,看着一位老神仙站上了高台。
种道人今天也穿上了崭新的道服,只见他一甩佛尘,嘴唇微动,声音就传遍山顶。
“天师果位,道门之首。奉第六十七代天师敕令,今日吉时,开云祭天。”
听到老神仙的话,观礼的信徒都翘首以待,想看看剪云山新晋小天师的神仙手段。
可此时,一个声音却突兀的响起。
“天色还早,就不要忙着开始祭典。不如先叫小天师出来亮个相!本侯听说,新晋小天师,之前一剑斩落三亩桃花,这可是堪比道宗张纸坛的天资啊!”镇北侯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
聚集的山顶的信徒不知道斩落三亩桃花意味着什么,可是听说小天师堪比道宗大人,不禁一片沸腾。道宗大人,那可是八百年前,真正羽化登仙的神人啊!
孟一苇看向对面的镇北侯,后者摸索着腰间的刀柄,继续说道,“再说,本侯座下有一少年,一直仰慕剪云山玄宗道法,想来讨教。本侯对他说,道门大真人阳神出游,瞬息千里,不是你这等后辈能够对招的。倒是新晋的小天师,适合演示道门仙法。所以,这次他特意奔行千里,就是为了向小天师讨教一番!”
镇北侯话音未落,一把巨刀就砸在了斗悬宫的大殿上。
喝了孟一苇一锅肉汤的少年,此时拖着弯月长刀,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半尺深的沟壑。
“吕单,从荒原上来,特向小天师请教!”不善言谈的少年,声音冷的像朔方原上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