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再一起带走。
做完这一切已经八点过了,我们加快了赶路的速度,不过才走了两个小时左右,在上午十点过的时候,谷内突然起了大雾。
大雾来得十分诡异,就像是凭空出现,明明在几分钟前还能依稀看到天上的太阳,可是仅仅过了几分钟,雾气就突兀地涌了上来,然后四周都化为白茫茫灰蒙蒙的一片,就像是北京的雾霾天,能见度只有十几米。
这次我们的准备十分充分,明智轩甚至携带了一个小型的空气成分测验仪。不过可惜的是,刚刚大致地检测到雾气中的成分没有异常,测验仪的电池就已经被突兀地放空了,这更加让我们对雷鸣谷的奇异现象警惕起来。
知道这玩意儿基本起不到作用后,明智轩毫不犹豫地将它丢弃掉,虽然这仪器不重,可也有一公斤的样子,带在身上毕竟是个累赘。
不过看到他将这仪器扔掉,我才猛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在这鬼地方,不管多么先进的仪器貌似都不管用,换句话说,我心脏位置被真相派的小王和老k植入的追踪和窃听装置,自然也就失效了!
我不由大骂自己太笨,直到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按理说进谷的时候,手机不能使用就该想起了了,自己昨天还一直傻傻地留下一路经行的坐标。
并且不用担心被窃听的话,自己就可以和敖雨泽等人商量对策,真相派的人就算这个时候也跟过来了,也应该知道这不是我故意毁掉追踪和窃听装置,而是在雷鸣谷中失效了。
接下来的路途虽然因为大雾的缘故举步维艰,速度放慢了一倍还不止,可我的心情却前所未有地轻松起来,这一路也不再做标记,并且在经过一个山崖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将那瓶喷雾剂扔了下去。
现在只等下次休息的时候,找个机会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讲给敖雨泽他们几个听了,希望他们不要怪我才好。
不过我没有料到的是,还不等这个机会到来,我们一行人就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那是一群巨大的飞行生物,一种奇大无比的蛾类。
直到见到它们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铜墙的描述不准确,那根本不是脸盆般大,它们的翅膀伸展开来,起码有一米出头,几乎有一张小圆桌那么大,铜墙口中脸盆般大的,仅仅是它们的臃肿的身体和极度类似人脸的头部!
最诡异的是,这些人面巨蛾名字中“人面”二字,并非是我想象中指它们背上翅膀的花纹,而是在它们的头顶和整个后脑,竟然真的长着一张看上去笑呵呵的人脸。并且这些人脸的五官极为精致,像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只是在人脸眼睛的位置,延伸出去两根长长的触须,看上去就像眼睛被加长了数十倍。
而且,在雾气中出现的人面巨蛾,并不是一只那么简单,我只粗略数了数,就发现至少有六七只之多,算是个小小的种群了。
“趴下,昨晚那东西怪物来了!”乌蒙最先反应过来,当即大吼道。
“人面巨蛾,是人面巨蛾!”老姜头惊声尖叫着。
其他人都依言开始寻找掩护或者趴下,至于身手比乌蒙还要厉害的敖雨泽,她已经拔出腰间的一把狗腿刀,不知在上面抹上了什么药剂,然后狠狠地朝一只人面巨蛾砍去。
在我们四下找掩护的同时,敖雨泽又快又准的一刀已经砍断她面对的那只巨蛾的半边翅膀,连带着还在对方臃肿的腹部开了一条口子,从它伤口中流出黄黄绿绿的黏液。
不过人面巨蛾也的确凶狠,这么重的伤,却没有让它放弃,反而是扑闪着翅膀,一捧带着荧光的灰褐色粉末已经朝敖雨泽迎面飞来,却被不远处的旺达释比扔过来一张燃烧着的羊皮,呼地一下引燃,最后华为黑烟消散。
这头人面巨蛾却依然不死心,长长的嘴针朝敖雨泽的脖子扎过来,那速度快若闪电,即便以我的目力在几米外也只看到一片残影。就在我惊呼出口的时候,其他人早已经开始举枪射击。不多时,在乱飞的子弹中,好几只巨蛾被射中,可眼看着它们似乎受了伤,可不多久就又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先前的伤口已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甚至还伴随着不少子弹被挤出体内的轻微声响。
而当六七只巨蛾扑入人群中,就没有人敢在轻易开枪了,这个距离很容易误伤其他同伴,最后只能都学敖雨泽一样,抽出随身携带的冷兵器和这些巨蛾搏斗。
我想起先前敖雨泽出刀之前,先是在刀身上抹上了什么药剂。大概是她一直以来都负责类似的灵异事件的扫尾工作,所以身上除了咒术子弹外,还有其他物品可以用来对付类似阴灵和煞气凝结的生物,这种药剂无疑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铁幕派一直行事神神秘秘,估计这次她携带的分量也不多,因此才没有给其他人用,甚至我怀疑她带的咒术子弹也不多,所以才第一时间放弃用枪转而用刀。
这让我对铁幕高层有些不满起来,这些背后的大人物们既要马儿跑,却不给马儿吃草,这像什么话?好在之前旺达释比提到我的血也有类似的话,这提醒了我,于是一狠心之下,用随身携带的一把短刀在手上轻轻一抹,然后对着离我最近的一只正纠缠明智轩的巨蛾砍了过去。
好在明智轩身边还有孙达和那个叫周旭东的保镖照应,才没有让他第一时间受伤,不过孙达的身上,已经被巨蛾抓出好几条血痕,这些血痕流出的血,很快就变得乌黑起来,想来这些人面巨蛾爪子上的毒素非同小可。
眼看着孙达的动作越来越慢,大概是如旺达释比所说,这些飞蛾身上的毒能麻痹人的神经。我再也不敢迟疑,挥出的刀又快了几分,估计是短刀上的血气吸引了巨蛾,这东西竟然放弃了已经中毒的孙达,转过身来想要朝我扑来,却正好被我这一刀看中了腹部。
人面巨蛾的身子大部分都集中在腹部,鼓胀胀的像一个椭圆形的装满水的水袋,而且充满褶皱的皮肤上还有不少绒毛,一些灰褐色的粉末在皮肤的褶皱间若隐若现。
我手中的刀是敖雨泽提供的,锋利异常,就算我现在没有激发血脉的力量,只是个普通人,这一刀依然划开了人面巨蛾的皮肤,然后刀锋的血渗入伤口,这只巨蛾似乎怔了一下,然后疯了一样扑闪着翅膀一飞冲天,可是只飞了七八米高,有打着漩地从高空坠落下来。
我们几人吓得连忙跳开,这些巨蛾几乎一身是毒,砸在人身上,怕是光是那些灰褐色的毒粉就够人头疼的。
巨蛾掉落在地后,发出凄厉的尖叫,连头顶和后脑的人脸,也似乎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再也无法保持笑呵呵的神态。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它的伤口竟然在飞快地腐烂着,并且不停地流出腥臭难闻的黑水,似乎我的血对它来说,才是真正致命的毒药。
这样的情景只让我呆了片刻,然后忍者恶心,将手中的短刀,猛地扎入它不停抖动的脑袋,正从露出狰狞笑容的人面口鼻位置扎入,牢牢地将它钉在地上。
巨蛾抽搐了一阵,然后脑袋的位置也开始腐化,终于失去了全部的生机。
此时我才有闲心查看其他战场,和敖雨泽对敌的一只也早已经被她枭首,旺达释比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一只人面巨蛾完全烧为灰烬,只有乌蒙等佣兵对着的四只巨蛾还在扎挣,并且那个擅长枪法绰号“枪王”的佣兵已经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敖雨泽和旺达释比已经上前帮忙,乌蒙似乎见到又躺下了一名兄弟,已经杀红了眼,在手臂硬挡了对上的那只巨蛾一击后,趁机抓住对方的翅膀根部,也不管翅膀上的灰褐色粉末是否有毒,用另一只手拿起手枪,将两枚枚子弹送入这只巨蛾的脑袋。
这两枚子弹应该是从敖雨泽那里要来的咒术子弹,和普通子弹不同的是上面有特殊的符文,在符文的作用下,人面巨蛾恐怖的生命力不再发挥作用,咒术子弹造成的伤口同样冒着黑烟,然后停止了挣扎,被乌蒙用力地摔在地上,然后用穿着军靴的脚狠狠踩了几脚,可惜它的皮肤太坚韧了,没有像普通虫子那样直接被踩爆,而是无数的内脏从口中喷出来,看上去无比恶心。
其余三只巨蛾见势不妙,大概也知道不是我们的对手,很快甩开正面对的几个佣兵和正过来帮忙的敖雨泽,隐入茫茫雾气中消失不见。
“枪王中毒了,我们带的血清没有效。”三只人面巨蛾刚逃走,谢欣蓉就带着急救箱前去查看倒在上的枪王,不过试着注射了一支针剂后,谢欣蓉脸色有些颓然。
与此同时,和明智轩一起的孙达,也软软地瘫倒在地,看他伤口流出的黑色血液已经凝固,面色更是青紫,显然也是中毒不轻。
“让我看看。”向导
旺达释比长叹一声,然后让人将两个中毒的人搬到一起,仔细查看了伤口,最后从自己的包袱中拿出一张画满了符文的羊皮和一个空盒子,双手一搓羊皮就燃烧起来。
将羊皮燃烧后的灰烬接在空盒子中,然后抬起头盯着我左手还没完全凝固的伤口。我叹了口气,几乎用不着旺达释比开口,也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走上前去,在伤口附近挤了挤,一串血珠掉入装着灰烬的盒子中。等旺达释比喊了声“够了”我才停止这个动作,不过这个时候左手的伤口附近已经开始发白,再要更多的血只能将伤口加深了,可这必定会影响到左手的灵活。
接下来旺达释比从敖雨泽手里要来一支绿色的解毒药剂,和羊皮灰烬我的血混杂在一起,分别喂两个中毒的倒霉鬼喝下,剩余的一点又倒在两人的伤口上。
被他们喝下的古怪药剂还好,倒在他们伤口的药剂,几乎像是倒在烧红铁锅上的水滴,发出嗤嗤的声响,更是有淡淡的黑烟冒起,看得人头皮发麻。
做完这一切,旺达释比又用随身携带的糯米用水打湿了敷在两人伤口四周,说来也怪,这些白色的糯米刚放在伤口附近不久,就渐渐变为灰黑色。旺达释比将变黑的糯米清理掉,再度换上新的糯米,这一次变黑的颜色要浅了不少,重复了这样的举动三四次后,新换上的糯米终于不再变色,两人伤口流出的血也恢复了正常的红色,旺达释比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没事了?”乌蒙有些担心地看着依然没有醒过来的枪王,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应该没事了,毕竟中毒的时间短,救治得又及时。何况,我用的这四件东西都有解毒的效果,四件一起,基本可以保证没有任何后患。”旺达释比略微得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