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然而,这并不得欢喜。”顾榕任由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自己的脸脸颊上,启唇耳语,“反而很糟心。”
有生之年第一次喜欢上了一个人,本是值得窃喜又忐忑的事情,可对顾榕而言,只有无尽的糟心。
谁让那个人是太子呢?而太子素日里顶着张淡然的脸确实看着不像是对风花雪月有研究之人。
更何况,顾榕再稚嫩也懂得,皇兄与皇妹不合礼法,她永远都不能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地表达出自己的喜欢。
因为很辛苦,所以选择了放弃。她要转移注意力,而纵观宫中,好玩的好吃的,她都已拥有过,早已不感兴趣了。
那就剩下好看的了。但凡东西什么,一旦入了她的眼,她定要弄到手,不管付出多大的努力。
那阵子,整个后宫,她一说要什么东西,其他人只要有皆是双手奉上,简直就是宫中一霸。
自然,这要排除煊惠帝。照煊惠帝的意思就是,我给你剥削别人的权利,但你万万不能剥削朕!
还有太子,对于她这一土匪似的行径,太子向来不在意,只要顾榕别作到自己头上。
于是,终于有一天,顾榕看遍所有千娇百媚,将注意打到了宫女身上。
有那么一天,顾榕突然发现,有的宫女娇嫩可爱,有的宫女伶俐灵动,一颦一笑都彰显着青春年少,新世界的大门就这么打开了。
太子终于意识到顾榕不太正常时,是顾榕不止一次地在他面前说东宫的一个宫女,“皇兄,你瞧这小姑娘,眉眼好秀气啊,不知笑起来是何样子。身形也不错哎……”
“你为何不说这些侍卫如何?”终于有一天,太子忍不住了,试探似地问她。
顾榕撇嘴,“糙汉子有什么好看的,本公主就喜欢看那些娇嫩嫩的姑娘,皇兄不也喜欢么?”
“你皇兄我喜欢很正常,至于你,”太子警告似地看了看她,“可不能再如此下去了。”
“知道啦,啰嗦。我可是喜欢美人,不是单纯喜欢姑娘。”
潇洒地挥挥手,她被簇拥着出了东宫,一路上眼神都在寻觅小美人。
只有这样,她才能稍微控制下自己的视线,不让自己沉溺在荒唐又不被接受的情感中。
可惜,就连她也没料到,她不过是做做戏,竟让煊惠帝露出了真实的面目,也连累了她的母妃。
因为她喜好美人的名声一传出,宫中众位妃子对她避之不及,生恐她一时昏了脑袋和自己父皇抢美女。
顾榕瞧得有趣,那些女子一见她如遇洪水猛兽的受惊模样真是看一百遍都不会厌,于是她故作对她们有兴趣,也就对一个妃子说了几句调戏的话。
岂料,这个妃子心理如此脆弱,大惊之下,直接奔去煊惠帝告状,还一头撞死在了梁柱上。
至此,事情大发了。顾榕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给煊惠帝赔了不是。
那时,她还未见过人心的险恶,性子不说很好,却也善良,心底遂自责起来,也为那位妃子痛心。
若搁现在,顾榕是万万不会做的。多年来,她性子已养成了恶劣的那一方,她奢望自己成为掌控生杀大权的恶魔,担起这世间肮脏的罪恶。
“就因煊惠帝?”
容泽不愿见她如此,坠入黑暗的恶魔固然酣畅淋漓,但远远没有直视自己的内心活在阳光下快活。
“你不会懂的。容泽。”两人紧拥,身体交缠,就连彼此的呼吸里都是对方的味道。
“他知道的。是武家那对母子要害母妃。她们给我下套。”
漱贵妃那会是很受宠,可后宫佳丽甚多,美人各有千秋,煊惠帝再宠她,为了后宫平衡,也要适当见见其他妃子。
而这些妃子之中,煊惠帝最常见的就是顾榕的母妃,凝妃。且凝妃独来独往,不像其他妃子那样会捧着漱贵妃。
漱贵妃本就吃醋,又觉着凝妃母女不将她看在眼里,遂想利用顾榕将凝妃驱逐出皇宫。
而结果,诚如她所愿,凝妃因为对顾榕管教不当被贬去梅花庵吃斋念佛,永生不能再踏进京城半步,而顾榕也同她一起离开了。
“他也是普通人,谁对他有用,他就对谁好。”顾榕如今说起煊惠帝,眼里还能再起波澜,“当初待我那么好,在利益的面前,不也毫不犹豫地将我抛弃了么?”
她约莫对煊惠帝还有恨。可话又说回来,如果真有一天,她对煊惠帝连恨都没有了,估计他们两人是真没什么关系了。
更令她好笑的是,此事过去之后,煊惠帝竟还派人想接她回去。
可她已经不能想象她与煊惠帝再站在一起的场景,她真怕自己忍不住了扇他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