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晏知书从睡梦中醒来。
采颦已然准备好了一切,身后还有几个小丫头捧着铜盆毛巾,就等着晏知书起身传唤了。
采颦见晏知书醒了,连忙勾起帷帐,服侍晏知书起身。
晏知书四下里扫了一圈儿,有些发晕的问道:“今日的衣裳还没送来吗?偿”
“回娘娘的话,司衣司那里已然差人送来了,怕是再路上,娘娘先起身梳洗亦可。”这名回话的丫头长得甚是玲珑,晏知书多看了几眼,倒没有计较制衣司的延误。
抬着手轻欠了口气,晏知书随时一指那丫头,徐徐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丫头闻言,连忙就要行礼,被晏知书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只好怯怯的回答道:“奴婢玲珑,专门伺候娘娘梳洗的。”
晏知书点了点头,也没再搭理她。
采颦扶着晏知书下榻,见屋外已然艳阳高照,晏知书不禁用手背抬一抬遮住了眼睛,淡淡问道:“今日怕是很晚了吧。”
采颦点了点头道:“回娘娘,已经快到巳时了。”
晏知书有些好奇的撇过头,只见采颦低垂着眉眼,规矩的立着,和往日大不相同。
晏知书心中暗暗揣测着,却也没有说话,开口问道:“那些东宫里面的管事今日可有什么动作?”
“回娘娘的话,五位管事们都交了账本,分别是司膳司的谭管事;司宝司的柯管事;司衣司的云管事;司计司的襄管事;司仪司的齐管事……”采颦说道这里,抬头看了看晏知书。
只见晏知书一双眉头皱了皱,放下手擦手的巾帕,冷声道:“继续说。”
“是!”采颦连忙补充道:“就是司正司那里还没有动静,不过说来也没什么打紧的,司正司不过处理一下东宫内的奴仆赏罚制度……想来也没什么可汇报的。”
晏知书听采颦说完,一双眉眼挑了挑,只道:“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晏知书走到了铜镜前,在妆台旁坐好。
那个叫玲珑的丫头正要帮晏知书上妆,被晏知书挥手制止了。
众人一惊,昨个儿日子里太子妃娘娘大发雷霆,将众人对于这位看似柔弱的太子妃的印象彻底颠覆。
晏知书却并未计较这些,而是召手唤过采颦:“你来,替本宫上妆。”
司正司看似没什么油水可捞,和司计司主管采买和其它几司能直接沾到实惠不同,虽然表面上只掌管着赏罚制度,然而从晏知书多年在晏家看刘氏管家的样子就知道,看似最无害的司正司其实才是最捞钱的。这些人仗着自己有惩治下人的权利,四处捞银子,逢年过节下人们还都得送些东西去祈求保护。
靠着仰仗这些人赚银子的海了去了,晏知书不想和采颦明说,只是随口问了句:“司正司的管事是不是昨日我让你注意的那个韩管事?”
采颦闻言吓了一跳,小声的道了声:“是”。又一路低着头,垂手走了过来,不在如同以往一般和晏知书嬉闹,规规矩矩挑不出一丝错处。
晏知书挑了挑眉,看她熟练的从妆匣中取出桃花粉,小心翼翼的给自己上妆。顿时心里一片寒意,叹了口气,一把拽住了采颦的手,也不说话,就那般看着她。
采颦见晏知书这般,连忙就要跪下请安,被晏知书给挡了一下,冷淡开口,听不出音色道:“采颦,我记得你以前从不这样的。”
采颦听了,嘴唇咬了又咬,似是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晏知书四下里扫了一眼,挥手让众人退下,这才从她手中接过桃花粉在妆台上放下,平静的问道:“说罢,怎么回事儿?”
“以前小姐你也不会这般的。”她抬头反驳的说完,昔日那个俏皮的姑娘似乎又回来了,不过晏知书却没有忽略她眼眶上的一圈红印。
叹了口气,晏知书握住了她的手,采颦想抽开,晏知书暗暗用了力气,终是没被她甩开。
采颦闷闷不乐,只得由她这般下去。
晏知书看了一眼她的表情,知道她情绪不佳,实际上从昨日晏知书就看出来了,只是昨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多了,她原本是打算晚上问她的,后来因为和太子殿下的关系,她直接睡了。
今个儿早晨,无论如何,她都会弄明白这件事情的。
“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和之前不同了?”晏知书平静出声,倒似是当真在询问她。
采颦撇过了脑袋,吸着鼻子,声音有些许委屈的腔调:“以前小姐从来不会那般盛气凌人,也不会责罚下人,如同一个善良的仙子。可是娘娘……昨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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