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嫣然叫了代驾。
大白天的,她也没喝酒,可她坐在车里,空落落地呆坐了将近三十分钟,最后发现自己连方向盘都转不动了。
回到酒店,她开始收拾东西,办退房手续。
沐嫣然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意义在哪,她的脑子里现在一团乱麻,但就是有那么几句话,大写加粗着在她眼前循环播放。
对了偿。
彻底一点。
索性连他名下的酒店也不住了撄。
膈应!
折腾了一个下午搬进了新的地方,沐嫣然已经精疲力尽。
她呈大字型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没眨眼,就一直盯着,最后一双眼睛酸得快要流下泪来。
然后,她好不容易硬挤出来的困意,却被手机铃声生生打断。
沐嫣然看了一眼,是家里来的电话。
不想接,觉得等它响完就OK,没想到很快又来第二轮。
不知道又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沐嫣然叹着气拿起手机,极不情愿地朝那头喂了一声。
-
沐松南在电话里非逼着她回家,那架势,就跟当年宋高宗一连给岳将军下了十二道金牌,急召他回国似的。
沐嫣然有不好的预感,可她也不得不从。
终于赶在晚饭之前回到了家。
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阴云密布的。
客厅里,所有人都在。
沐嫣然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她真见不得这种阵仗!
还没喊人呢,沐松南的眼睛已经朝她亮了起来,“然然回来了啊,快,过来坐下。”
他大力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沐嫣然僵着笑容,慢吞吞走过去坐下。
她一眼瞥见茶几上摆着的烟灰缸,里面堆着的烟蒂都满得快要扑出来了,不知道是沐松南一个人抽的,还有沈星濯也有份。
沐嫣然眉头蹙得很深,这卫柔还怀着孕呢,哪里好吸二手烟的。
前段日子不是还紧张她肚子里的宝宝紧张得要命么,这会都不怕伤到她的身子了?!
她舔了舔唇,表情也有些凝重起来,“爸,到底什么事啊?”
沐松南搓着发黄的指尖,几次想开口,但又烦躁地摇着脑袋,最后叹了口气,“星濯,还是你和她讲吧。”
沐嫣然一听那两个字,就沉下了脸。
虽然上回那事过去蛮久了,但只要一想起来,她还是会满腹泛酸水,浑身都不舒服。
因此,也不正眼看他。
沐嫣然忍着恶心往下听。
沈星濯将手臂撑在茶几上,他清了清嗓子,“公司最近出了一些问题,原本还在解决范围之内。但这些天,恶化的势头越来越不对了,就算我们在竭力补救,却还是发展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是什么问题?”
“前些时间,爸手头的几个合作项目,因为启动的时间都差不多,所以公司投完钱之后,基本上就没有多少流动资金了……”
沐嫣然立刻觉得事有蹊跷,拧着眉反问:“为什么一下子会有那么多合作项目找上了沐氏?”
“因为那段时间沐氏的业绩碾压了大多数同行,竞争力也有目共睹,所以才会有一大波企业争着上门合作。”
沐嫣然有些吃惊,想着自己是不是对家族企业太不上心了,沐氏什么时候竟然还变成香饽饽了?
“当然,流动资金短缺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几个比较暴利的项目也会在短时期内有非常客观的收益,但到了中期,却发生了意外……”
沐松南听着,呼吸变得十分沉重,阮清宜紧紧握住他的手,正低低地说着安慰的话。
“然后呢?”
“因为是自然灾害,算在不可抗力里,所以许多合同只能中断,但损失还是在可承受的范围内。但就在昨天,尚在运行中的资金链忽然断开了,加上又有人恶意收购沐氏的股份,再这样下去,一旦股票跌到停板,就要宣告破产了。”
沐嫣然浑身一憷,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怎么会这样?能查得出是谁干的吗?!”
沈星濯摇摇头,眸光黯淡地吐出一句,“墙倒众人推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沐嫣然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银行身上,它们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万幸。
“董事会的人呢?他们总该准备一些应急方针吧?不能光靠我们一家子硬撑着啊……”
沐松南苦笑连连,“然然,你又不是不知道董事会的股东都是群什么人,他们成天只想着分红和利益。可沐氏,它姓沐啊!”
“那么,我能做什么?”沐嫣然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多,只能迷茫地问:“我总有可以做的事吧?”
“有!有的!这事,也只能你去做!”
沐松南瞬间激动起来。
他转过去,双手搭在沐嫣然的肩膀上,睁得老大的眼睛里密密麻麻的全是红血丝,像是随时会炸开一样。
“然然,你去求求温总吧!现在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毕竟你是温太太啊!是温家那一半财产的继承人!只要你开口,温总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沐嫣然被父亲摇得颠来倒去,一颗心脏直直坠入冰湖深处。
“说了这半天,铺垫了那么多,其实早就想好了对吧?就等着我答应了对吧?”
“然然……”
一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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