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彦殊不由回想起沐嫣然之前端着酒杯时装出来的样子。
眉峰轻蹙,眼含水雾,脸蛋酡红,却还笑容清浅一直在隐忍坚持——骨子里那些异样的兴奋感又开始膨胀得不要不要的。
同是男人,想必那齐老头也很受用。
否则哪会主动提出约第二次?
温彦殊一点一点饮下酒,深邃的眼底漏不出一丝光亮。
起先以为沐嫣然只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的傻白甜千金小姐,现在看来是自己太过武断。
人没欺负成,但温彦殊一点都没上火。
就连饭前被放鸽子的糟糕心情,也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像是个发现了新大陆的科学家,面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但眼底的笑意却在止不住加深。
怕是连温彦殊本人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对一个女人,产生这么浓厚的兴趣了。
然而沐嫣然才不管温彦殊会有什么心思,她忽然想起了件事,抬眼看向男人,“温总。”
“嗯?”
“能不能抽个空,我们把婚离了?”
“你说什么?”
男人眯起眼,一脸“你再说一遍”的表情,但沐嫣然知道他听清了。
一把小嗓子细细的带了点柔意,“这桩婚姻,原本就是家族和利益之下的牺牲品,想必或多或少都给温总造成过麻烦。您是人中翘楚,多少名媛千金的梦中情人,被一纸婚书束缚,难免……”
话没说完,被温彦殊冷冷一声轻哼打断。
沐嫣然一怔,难道她说错了?
不能吧,刚才那话里的每一个字,自己可都在为他考虑了啊!
沐嫣然继续笑眯眯地给他洗脑,“温总,这对您来说绝对是好事,也并不会浪费您太多的时间。”
嘴多甜哪,一口一个“温总”,一口一个“您”。
温彦殊忽然记起当初联姻的时候,对家恨不得昭告天下,狐假虎威在商界横行无忌的猖狂模样。
如今沐氏站稳了脚跟,就准备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了?
虽然这桥他不曾走过今后也不会去走,拆了就拆了,但并不代表他乐意被人当做冤大头用完就踹。
“要离婚?”温彦殊凉凉地勾起唇角,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只高冷地甩下一句,“联系我的秘书,他会安排你和律师见面。”
沐嫣然心说不用那么麻烦,我和你又没有任何的财产纠葛,直接签字领个离婚证就能完事的。
但她下一秒抬起头,却发现温彦殊已经不见了。
喂……她话还没讲完呢。
怎么走路都没个声响的?
“真是……”
想半天找不到形容词,沐嫣然咬了咬牙,郁闷地咽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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