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涧八风不动,温温淡淡地说:“你说,我也不认识他,上来就告白就算了,还咬我,这谁不生气啊?”
谢岫白一言不发,几步跨过桌子,站到林涧面前,把林涧的凳子抽出来,距离近得长腿贴着林涧的大腿,一手强硬地拿开林涧的手,扳着他的脸,让他侧过头,把脖颈露出来。
林涧平时也算耐心好脾气,但也没好到这种地步,让人这么说扳着脸就板着脸,偏偏今天没半点反抗,温顺地配合着他的动作。
鸦睫下瞳孔色泽浓艳,目光从眼睫底下溜出去,斜斜仰头看着他。
谢岫白垂眼一扫,脸色就变了。
只见林涧修长的颈项上,一个红痕鲜明夺目,烙印在冷白细腻的皮肤上,刺眼极了。
谢岫白松开手,改去摩挲那处明显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痕迹,指尖稍微用了点力气,想把那东西擦掉似的,眸色沉沉,锁定在对面那人的身上,“谁?”
“不知道,不认识,喝醉了酒,小狗一样抱着我啃,咬的我衣领子都是湿的。”林涧颈上一阵刺痛,忍不住按住他的手,“拿我发疯呢?”
林涧制止的动作彻底激怒了谢岫白。
他本就隐隐作痛的大脑简直被怒火和妒火烧的一干二净,宛如被侵犯了领地的凶兽。
青年眸子隐隐泛红,择人而噬似的,隐忍地轻声说:“哥哥,你说什么?”
“我说——”林涧对上他浓黑得透不进光的瞳孔,眼眸微微一弯。
“我当年去白沙星,只带了几件衣服,结果当天晚上就丢了一件,还是唯一一件我穿过的。”
谢岫白:“……”
他积蓄的火气一卡,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在爆发的前一刻,硬生生被压了下去。
林涧还维持着压着他手的动作,恰好就在他锁骨上方一点。
他的领口被谢岫白的动作揉散开,大大方方敞着,锁骨一片都裸露在外,深深凹陷下去。
谢岫白的动作太粗暴,他颈侧一片都是红的,偏偏皮肤天生就白,乍一看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一件衣服没什么,就是那件穿了挺久,上面应该沾了我很多信息素,让别人捡去了不太好,”林涧叹息,“事情过去这么久,本来都忘了,结果昨天那个小朋友好像跟我提了一句。”
林涧到底忍不住,面上露出一点笑意,嗓音轻慢:“小白知道衣服去哪了吗?”
谢岫白只是宿醉头疼,一时脑袋生锈想不明白,又不是真傻,哪还能看不出来眼前这人压根就是故意的。
这事只有他和阿邦知道,阿邦那小子的记忆是隔天就格式化的,一个九九表,背了三年才背到六乘六,估计早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能透露给林涧知道的,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