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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她正在店后面院子里的水池边洗海鲜,准备把洗净的海鲜送进店里,按大小规格种类摆放,待价而沽。
她每天都重复着做这种事,并不比守店做买卖的丈夫轻松,她认为丈夫比自己精干,会算账,做买卖收钱找零时,一般不会错进错出,所以她乐于在店子后面做这种只动手,不需要蛮动脑子的事情。
叶惠琼从后门进来没有立即问柳家驹找她有啥事,而是下意识地打量自己,然后略微弯腰,伸手将沾在身子右下方裙边上的一片鱼鳞掸落。
这个动作尚未完成,柳家驹便吩咐道,惠琼,你先在门店代班,你看那边海湾的老蔡过来了,不知有什么事,要和我单独谈。
叶惠琼朝一直站在店门口的蔡瑁礼貌性地微笑了一下,蔡瑁点一点头,也算回礼了。
这时,柳家驹朝蔡瑁招手,让他进店,带他到店子后面的院子里说话。
走进院子一股浓浓的海腥味有些难闻,长期在这里生活的柳家驹感觉不到,蔡瑁一进来就能闻到。
他虽然经常出海捕鱼,但是不习惯闻这种海腥味,感觉有点呛人,呛得他简直没有兴致说话了。
柳家驹领着他进了院子,走几步就止步问他要说什么。蔡瑁指着院落西边草地上的一处水泥塑就的圆桌方凳说,到那儿去坐着讲。
柳家驹便回转身摘下后院墙上挂着的一块纱巾,走过去把圆桌方凳擦干净,客气地请蔡瑁坐下,隔着圆桌他坐在那只方凳上,正好与蔡瑁面对面。
还没有问话,蔡瑁就开腔了,家驹,你家孩子三军在海港镇中读书吧?柳家驹反问,怎么啦?
蔡瑁说,我女儿蔡钟生也在海港镇中读书,你知道吗?你家孩子在校不认真学习搞恋爱,害了我家钟生。
柳家驹听到这里,有些惊愕,但仔细一想,恋爱是双方的事,我家孩子有错,你家孩子就没有错?他没有说出嘴,又听到蔡瑁继续讲,我家钟生现在怀孕了,是你家三军那鬼伢的孽种,你看怎么办?
有这种事?柳家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看蔡瑁是个老实人,想必不会说假话。他站起来说,如果真有这种事,看来书是读不成了,学校会开除他。
现在不是开除不开除的事,我女儿怀了你家三军的孩子,是引产,还是保胎?说干脆一点。无论是引产还是保胎,都要花钱。蔡瑁说话直接点睛,并且站起来,眼睛直视柳家驹。
柳家驹稍作思考,回答也干脆,我要调查清楚,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也不当缩头乌龟,如果是引产,我们柳家出钱医院,如果是保胎,该怎么出钱就怎么出钱。至于是引产还是保胎,还要与三军他妈商量,现在不能回答你,过几天再说吧!
听了这话,蔡瑁像吃了定心丸,他不慌了,围着这石桌慢慢地走一圈,感觉这儿的空气还好,没有过于浓酽的海腥味,可能是院子中间一排枝叶繁茂的椰树让流动的空气得到了过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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