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头说,你看,张贴的一份寻找你的启事还在。胡宝生抬头一看,因门楼的灯光暗淡,看不太清楚,他抬手一摸,摸着那张紧贴墙壁的寻人启事的纸片,使劲地用指头抠住撕下来,可是撕破了,一些碎片掉在墙脚,还有一大块没有撕破。
母亲说,反正人找到了,撕不撕它无所谓。古槐花虽然和家人一样高兴,但也有小小的不快,因为这几天丈夫到底干什么去了,她急于知道,丈夫却守口如瓶。
回到家,古槐花烧了几壶开水让胡宝生洗了一个澡,那些做气味的脏洗服扔至一边,夜深了,她不想洗只好留待明天。然而她没有睡意,还生起火炉热烘烘的,指望胡宝生坐在火炉边把他这几天离奇失踪的缘由讲给她听。未料,累得够戗的胡宝生洗澡时两个眼皮就在打架,睡意沉沉的,他洗完澡没有到火塘边来,直接进卧室一上床就呼呼大睡。
醒来,房子里还是一片漆黑,只是窗外有一点点亮光,还能听到屋后林子里的鸟叫声和村子里公鸡不时的打鸣声,这一切都说明天快亮了。
胡宝生窝在温暖的被子里感觉特别舒适,这与昨晚在洞穴里蜗居要强上百倍,真可以说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更让他感到幸福的是同盖的一床衾被下还睡着身子柔软的几天没有碰过的妻子。
胡宝生确实有一种男性本能的期待,可是他伸手去捏摸妻子肤如凝脂细腻而柔润的身子时,仿佛触电似的,妻子的身体旋即颤动着撤至床边,分明在排斥他。
胡宝生有些不快,也有些不解,他又记起那天晚上用斧子劈她的脖子,明明见她倒在血泊中,即使是没有死,也应该有伤哦!可是她身上秋毫无犯,分明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向她行过凶,这是什么原因呢?
这会儿,胡宝生的那种**在她的排斥下慢慢地淡化,却很想摸一摸妻子的脖颈,倒想了解,那儿到底有没有他用斧子砍下的疤痕呢?见妻子依然对自己这么冷漠,他倒没有勇气再伸手去摸她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只是开口讲,槐花,几天没有回家,现在回家了,我们还是夫妻,你怎么这样对我?
沉默良久的妻子忽然讲,你是怎样对我,离家几天,也不跟我讲,你还把我当妻子吗?胡宝生被这么一激将,便站在古槐花的角度考虑,觉得自己这么对待她还真是不对。
正想说什么,妻子又责怪胡宝生不该在一家人找到他之后,还不讲出实情,她想:胡宝生这个样子,不但不把她当妻子看,也把家里人不当家里人看。
妻子讲到这里,愈来愈生气地说,你性格这么古怪倔强,谁能跟你过得下去?这会儿,胡宝生却没有生气,竟然把憋闷在心里的话讲出来,槐花,我对不住你,我愿意把这几天自己失踪的实情告诉你,你可不能怪罪我。
躺在一侧的古槐花迅速翻过身,把脸面朝向胡宝生,口气变得缓和,宝生,只要你讲出实情,我不会怪你。
胡宝生又重复着我对不住你的那句话,然后非常愧疚地往下讲,我失踪之前的那天中午在镇上的野味香餐馆吃饭,听到隔壁餐厅里有人说,村里有人发现你右臂腋窝里的一颗痣,我就怀疑那个知情人可能与你有染,再联想到这些天你一直对我冷漠,不许我碰你的身子,我心里就窝火,那天下午就把卖兔子得来的几吊钱买了一把斧子,打算杀了你。天黑时,我走到家门口,见你从屋里出来,我就提起斧子朝你的脖子狠狠地劈下去,见你立马倒在血泊中,我害怕官府接到报案,派出捕头抓凶手,我就连夜逃至屋后大山中的那个山洞里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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