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伴望着皇城说:“你是什么样的人,就愿意相信它是什么样的故事。故事本身已经不重要了。”
明尼紧接着问他:“那你相信你家楼上的狐狸和女人放火是什么原因呢?”
鲤伴想了想,回答说:“希望这次皇城之行能让我找到答案。”
明尼叹气说:“看来你还是不愿相信他们会做那样的事情。”
商陆一脸的迷惑。
下了船,初九没有从东边的正门进城,而是有人偷偷驾来马车将他们从少人经过的侧门接了进去。
刚进城门的时候,马车颠簸。他们在马车里晃来晃去。麻雀们嘴里衔着筷子,一言不发。
鲤伴他们见麻雀都不发一言,便也保持缄默,静静地听着轱辘“吱呀吱呀”的叫唤声。
初九颠了几下,颇为抱歉地对鲤伴说:“这里的路不平,会比较颠,等进了宫,马车就平稳了。”
鲤伴觉得初九贵为皇后娘娘,跟他们一起受颠簸,已经难能可贵,没想到她会担心他不舒服。
鲤伴忙说:“不颠不颠,比桃源的路要好多了。”
商陆上车之后就瞪着眼朝麻雀嘴里的筷子看,觉得新奇。她见初九打破了沉默,便趁机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皇后娘娘,她们为什么嘴里要衔筷子啊?”商陆问。
初九轻轻一笑,说:“她们的嘴闲不住,不衔一根筷子的话就会叽叽喳喳。路边的人一听就知道是我来了。”
麻雀们听到了,脑袋又晃来晃去,嘴巴动了起来。但是嘴巴咬在筷子上,只发出“咯咯咯”的磕碰声。要不是有筷子,她们又该喧闹起来了。她们也许也担心泄露皇后娘娘的行踪,但是她们控制不住说话的欲望。
初九看着麻雀们,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要获得人身,达到成功境界,首先要学会的不是如何说话,而是如何不说话。知道如何保守一个秘密的时候,你们就能成人了。”
前头的车夫甩起马鞭,“啪”地抽打在马屁股上。马车跑得更快了。
外面街道上的灯火从缝隙里透进来,落在他们的脸上,不停变换。
“但是你们就没有现在这么快乐了。”初九说。
马车颠簸了许久,忽然停了下来。
鲤伴看到外面站着许多举着火把身穿甲胄的士兵,恍惚之间,鲤伴以为土元混在其中。
士兵拨开马车的窗帘,看到初九,露出恐慌的表情,忙道歉说:“小的该死,惊扰皇后娘娘了!”
初九挥了挥手。
马车再次前行,变得非常平稳。
商陆小声说:“进宫了。”
初九让麻雀将嘴上的筷子拿了下来。
麻雀们立即叽叽喳喳起来。
马车走了一段距离,初九对鲤伴说:“我给你们安排了住处,前面不远就到了。我会留下两个麻雀照顾你们的起居。要是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你让麻雀告诉我。”
鲤伴忙说:“能有落脚的地方就不错了,谢谢你。”
初九说:“以后别再在我面前说‘谢’字。”
过了一会儿,初九又说:“我让你们住的地方,是宫里人不敢住的地方。当年的皇后娘娘雷家大小姐,就是在那里饮毒自尽的。”
明尼打了一个哆嗦,面色瞬间变得苍白,说:“虽说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好,但是……能不能……给我们安排别的地方住?”
商陆也害怕得很,但是她眼睛看着鲤伴,央求鲤伴给初九说情。
初九说:“之所以安排你们住在这里,就是让你们避开宫中耳目,寻个清净的地方。你们别以为我现在是皇后娘娘,就可以高枕无忧。人越是在高处,就被越多人看见。我得让你们藏在相对隐蔽的地方。”
鲤伴怕明尼再央求初九,急忙说:“不碍事的,清净点儿好。”
一个麻雀说:“那里可一点儿都不清净,晚上常常听到雷家大小姐的哭泣声。”
商陆顿时吓得抱住了鲤伴的胳膊。
另一个麻雀说:“是啊是啊,她一边哭一边说,我的脸呢?我的脸呢?听到的人都吓得掉了魂儿。”
鲤伴问:“我听说雷家大小姐的脸下植入了雪蚕丝,青春永驻,容颜不老,为什么她会问她的脸?”
麻雀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宫中很多人都听到了她的哭泣声和问她的脸在哪里的声音。”
另外一个麻雀说:“就是因为这样,白天有人从那里经过的时候都会绕着走。私底下都说雷家大小姐阴魂不散……”
又一个麻雀说:“听说当年的太傅大人进宫觐见的时候从不绕路,有时候还站在墙外侧耳倾听。”
先前那个麻雀说:“也就太傅大人这样,别人可没有这样大的胆子。”
初九笑了笑,说:“瞧你们说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是你们的胆儿确实太小了。这人死了就是死了,阴魂又能在阳世间停留多久?你们是活的,她就算还在那里,也是死的,你们怕什么?”
鲤伴看到明尼的脸上已经开始冒虚汗了。
这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初九掀起窗帘,看了看外面,说:“已经到了,你们下去吧,我就不送了。”
她又指了指麻雀中的两个,声色俱厉地吩咐说:“你,还有你,你们两个就留下来照顾他们吧。要是他们少了一根毛,我找你们俩算账。”
商陆弱弱地说:“我们又不是鸟……”
鲤伴他们下了马车,站在一座看起来就有几分阴森气的庭院前。这座庭院显然很久没有人照顾了,院内的树已经将枝叶伸到墙外来了。墙壁斑驳,门前许多落叶,大门的颜色陈旧灰暗,门环已经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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