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到夏连时,这小子正躺在一处荷塘边上吹风,明明头顶是大晴天,他脸上却有如乌云遮蔽,显然一副心事满怀的模样。
我做了夏连十八年的阿姐,加上娘胎里共处的一年,总共是十九年,若问这世上是谁最为了解他,自然是我这个阿姐当仁不让,是以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我了解得简直比河里的鱼了解河有多深还要了解撄。
这小子以往就算是天要塌了下来,在天没塌之前依然能够逍遥自在的混吃混喝,这样忧心忡忡的表情还真是极少出现在他的脸上,上一次他脸上出现这个表情,是得知燕南山下最后三个单身的年轻姑娘被一个富豪同时纳作小妾……看他此时的形容比上回的还要忧心一些,看来他的心事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复杂。
我蹑手蹑脚的摸过去,深吸一口气正要叫出声来好让夏连狠狠吓一跳,他却突然睁开眼睛幽幽看我一眼:“每次都来这招,你能换点新鲜的么?”
我刚吸进一口气顿时卡在嗓子眼里,堵得我猛咳了几声,半天才缓过来,气愤的瞪他一眼道:“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偿”
换作往常,若是看到我出丑,他定然会立马幸灾乐祸的来嘲笑我,此时却只是一脸兴趣缺缺的收回视线,懒散道:“无聊。”
看他这个一蹶不振的样子,我深感痛心,坐到他身旁长叹一口气:“凭我多年的经验,照你这个模样看来,你怕是得了什么重病啊。”
看我一脸正经无比的表情,他不禁有些懵然,伸手摸摸胸口道:“什……什么病啊?”
我一脸神秘的凑过去:“相思病呗。”
他:“……”然后狠狠瞪我一眼:“你才相思病,你全家都相思病!”
我们俩同时默了……
半天后我捂着肚子笑得满地打滚,夏连坐起身来一脸痛苦的望着我,生无可恋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很怀疑一件事,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姐?”
我努力憋住笑意,坐稳身子正色道:“我当然是你亲姐,亲得不能再亲了。”想到有事要拜托他也不好将他得罪,便拍拍他的肩转移话题:“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次和小白来帝都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啊?”
他又躺回去,双手垫在脑后,道:“师父他老人家说了,你何时回去我和小白便何时回去。”
“啊?”我愕然道:“你的意思是,你和小白也要留在帝都两个月?”
他理所当然的嗯了一声:“准确的说,是留在翠竹阁两个月。”
这个消息着实让我有些措不及防,并不是我这个阿姐没有爱心,主要是一个小白一个夏连都是十分不好掌控的,在燕南山那样的穷乡僻壤,他俩如何撒野欢脱我都不担心,但这翠竹阁里处处都是值钱的东西,一下子住进了两个与我有关的不可控因素,万一他们闯了什么祸,苏晋那个狡猾的家伙以此借由再多关我一个月两个月的,那我这辈子也别想离开帝都了。
我看着夏连欲言又止,觉得直接开口赶他和小白怕会伤他们的心,便迂回道:“你们能留下来陪我我当然是很高兴的,但这翠竹阁毕竟是苏晋的地盘,我觉得你们要住进来这么久还是先跟他商量一下比较好吧?”
他轻松道:“你放心,方才吃饭前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他说他女儿很喜欢我们,正想留我们多住一段时日,我们愿意主动留下来他自然是欢迎得很。”
我眯起眼睛逼问:“你确定他真是这么说的?”
他一脸坦荡:“我骗你作何?这翠竹阁里的人老子一个都看不顺眼,若不是师父交代,我才不稀罕留下来。”
看他这个样子倒不像是骗我,看来苏晋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他果然疼极了他的女儿,就像留下夏连和小白一样,留下我的理由也是因为锦儿,这说明我在他心中除了和南宫留长得一样,与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这唯一的特殊之处,也是沾了他心爱的女人的光,我向来自诩潇洒风流,却没想到头一回觉得自己可悲,竟是因为一个情字。
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带着浅浅酒窝的脸,我觉得今日的阳光尤其刺眼,忍不住闭上眼睛躺在草地上,听到夏连问我:“怎么了,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还说我得了相思病,我看你才是得相思病的那个吧?”
我心中一惊,急忙稳住心绪嗤笑一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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