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尴尬的把锦儿抱过来,她立刻不满的嘟起小嘴,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看着我道:“锦儿不要娘亲抱抱,锦儿要美人叔叔抱抱。”嗓子颤得被风撩过似的,眼睛里面当真溢出来几颗亮晶晶的水星子。
我额头上齐齐划下三条黑线,无法抵抗的将她递给神情如遭雷劈的离落,无可奈何道:“我觉得你还是先抱一下她,你们俩都冷静下来我再解释。撄”
他呆呆看我和锦儿一阵,愣然的将锦儿接了过去,锦儿立时换了一副欢喜的模样,笑眯眯的窝进他怀中,小小神态颇为满足,看得我着实不知道该做什么感想。
离落对抱娃娃这种事情显然没有什么经验,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和无措,久久不能从震惊中缓过来,哪里还见得到半点方才的风流模样,哑然道:“方才她……叫你什么?”
我揉揉额头,顿生一种历经沧桑的老成之感,一口气叹得似九曲十八弯:“此事说来话长啊……偿”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恐怕也没必要隐瞒下去,于是我花了把剩下一半的素团子解决干净的时间将事情的始末大概与离落解释清楚,他的表情渐渐放松下来,最后眼神中还有一丝轻快,连抱锦儿的动作也自然许多。
我觉得从之前对他的了解看来,他似乎十分抵抗与生人相处,此时晓得了锦儿是苏晋的女儿,这种抵抗自然也就消失了,看到他拿起石桌上的蜜糖亲手喂锦儿吃时,我更加确定了这种猜测,不由得在心中将自己识人的本事佩服一番。
说完后,我又交代他一句:“对了,我今日带锦儿来庙会是瞒着苏晋的,你可千万莫要将这事告诉他。”
他把蜜糖棒子放到锦儿手里,抬头奇怪道:“为何?”
我叹气道:“这个苏晋恐怕是惹上的仇家比较多,所以总是担心他这个女儿出事。”上一回我们在汝南边界所遇之险,虽然苏晋后来并未向我们主动解释,但我也大概猜得到是他的仇家来寻仇了。
离落默然一阵,点头道:“据我所知,他的仇家的确比较厉害,小心一些亦是应该的。”
我道:“总之你要帮我和锦儿保守秘密,不要将此事告诉苏晋。”
他嗯了一声,怀中的锦儿听到我们的话,便伸手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悄声道:“美人叔叔不能把秘密告诉爹爹哦。”说完又仰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他脸上立时留下一块粘腻的糖渍,表情有些无奈又有些无辜的将我看着。
我忍笑掏出一块帕子递给他,他却偏过脸来,道:“我抱着这丫头抽不出手,劳烦你帮我擦擦。”
我道:“那你等会儿再擦吧。”然后就要把帕子收回来。
他立时抽出来一只手,抓住帕子道:“虽然有些费劲,但我觉得我努努力还是可以空出一只手的,我还是现在擦罢。”
我:“……”
仔细的将脸上的糖渍擦干净,他并未将帕子还给我,只道:“弄脏了你的帕子,我先留着,洗干净再还给你。”
我看锦儿在他怀里吃糖吃得甚为欢快,恐怕还要将他的衣裳弄脏,或许这帕子他留着待会儿还用得上,便也不着急要回来,点点头道:“洗不洗倒没什么关系,你莫弄丢就行,这帕子是莲子亲手绣来送给我的,弄丢了她怕是要伤心。”
他点头应下,看了一眼怀里的锦儿,笑道:“你说你是被迫当了别人娘亲,但我看你对这小丫头倒是挺上心的。“
我正经道:“虽说我的确不是心甘情愿留在翠竹阁,但那苏晋在别的地方也没有亏待我,我既然已经答应他了,要做就做到最好,这叫职业操守知道吗?”
他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
我左右看看,问他:“你今日是一个人来的么?如今你处境危险,怎么不带几个侍卫在身边?”
他道:“这个你放心,苏晋给我派的那两个木头是不会让我独身外出的。”
我想起上回在香满楼里见到的颇为敬业的那两位黑衣兄台,觉得他说的没错,便也放下心来,又觉得苏晋确是个讲义气的人,似离落这个不一般的身份,如今惹了一身不一般的险事,他却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连累,仍然尽心尽力护离落周全,也难怪那颜楚会将一颗芳心献上,只可惜如今她已被我们卫国的皇帝许给了长安君,也不晓得她会不会心甘情愿承了这桩婚事。
细想,自那晚相见之后,我似乎未再得到过颜楚的消息,便随口提问了离落一句。
他回我道:“楚楚与长安君的婚期已定,就在这月十八,想必这几日她都在宫中为婚事忙碌,自然无瑕来翠竹阁探望我,只是令下人捎过两封信来报平安。”
我有些意外:“十八?那不是婚期将近了么?看来我得提早备好礼物前去庆祝。”又问他:“你呢,你会去么?”
他道:“楚楚大婚,我怎能不去?但颜焕的耳目众多,我不会以真实身份出席,只盼能看一眼楚楚穿上嫁衣的模样。”
我摸摸下巴坏笑道:“去看公主是真,但更多的怕是要去考察一下你的那位妹夫吧?”
他笑一笑,慢悠悠晃着手中纸扇道:“长安君与我曾有一面之缘,虽相识短暂,但足以看出他是世间难得的男子,将楚楚托付给他,我很放心。”
想起之前苏晋对长安君的赞辞,我缓缓点头:“说的也是。”想起什么来,抿了抿嘴没忍住,便换个位置凑过去,八卦道:“不过要说起来,公主她如今即将嫁为人妇,你这个做哥哥的就没想过要给自己纳个太子妃什么的么?”
他看我一眼,嘴角浮起一丝苦笑,“虽然父皇依旧在位,但如今实权被颜焕握在手中,我这个太子早已有名无实,此时又颠沛在外,能保住自身性命尚且困难,又何必再去连累旁人。”
看到他这个表情,我恨不得立时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这个时候问他这种问题,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我心中虽觉歉疚,但怕他觉得没面子也没敢表露出来,只平静的宽慰他道:“虽说你如今的处境确然有些窘迫,但那承义王至今没有废去你的太子之位,必然他在凉国皇宫中也并非能为所欲为,只要一日他没有完全夺去皇权,你就仍有机会卷土重归,到时你要纳多少妃子不也是轻易的事。”
他看我的眼色有些沉,半天,却悠然笑了,手中的纸扇轻敲了一记我的脑袋,道:“就算我将来继承了皇位,若真照你所想,岂不是要被百姓谩骂荒yin无度?”
我摸摸吃痛的脑袋,觉得话也不能像他这样说,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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