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信仰血色的月光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长发的吸血女王推开尘封的窗
枯树枝影照她的脸庞,清纯如少女一样
她幽怨的声线与亡灵一起咏唱
心爱的人啊,你是否还记得我模样
我入葬的晚上,你是否一直悲伤”
“这个歌的感觉有些奇怪啊……”
“艺术家的世界我们不懂,诶,你听歌词她还提到了你呢。什么长发的吸血女王……”
我和贺丝达在门口小声讨论,纠结着要不要现在敲门进去,然而不论我们是否纠结,那古怪的歌曲仍在继续——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远处横陈的雕像,断臂隐藏在一旁
前面有一处深渊,小河淙淙流淌
鲜血一样的河水,灌溉嗜血的渴望
那是女王的汤盘,盛放殷红的浓汤
她会掐断花的脖颈,问它是否哀伤一直悲伤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女王低声吟唱,断颈的小花躺在她的脚旁
它们喜欢阴冷的地方,隐藏在深渊枯树旁
每一个死寂的夜晚,聆听血液在地下隐秘的声响
它们喜欢诡异的咏唱和死灵的歌声一样
唱的是奢想的报复还是寥落的绝望”
听了半天,我忽然用不太确信的语气道:“我貌似听出了一种幽怨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结果得到了贺丝达莫名地支持,“你是会谱曲的钢琴家,相信自己对音乐的直觉,虽然我也不是很懂,但我相信你的判断。”
乐曲貌似进去了最后一段,我和贺丝达也就继续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生命肆意生长,暸望无尽忧伤
花朵低头歌唱,歌唱不死主张
蓝色忧郁的河流可否洗刷过往
亘古的约定可否有人坚守不忘
软弱的借口和随意的敷衍,扼杀了一朵美丽的花
那美丽在等待中枯萎变成伤变成恨变成血腥的渴望
最爱的青年啊,将要去往何方
他已经离去用我温柔又冰凉的掌
他会很幸福,因为没有了我的阻挡
我也重新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一曲终了,我却和贺丝达默默地站在门口没有丝毫进去的想法,贺丝达她是因为还没有从那诡异哀怨的音乐中缓过来,而我则是单纯地陷入了思考,不断地从作曲者的角度来分析这首曲子,却一下得不出很好的结论。
里面的血族也貌似发现了门外两人的纠结,轻声笑道:“两位大人别站在门口了,请进吧。”
清亮动听的嗓音首先将我从思绪中拖拽出来,那声音如同山涧的清冽的泉水一般流淌叮咚,带着一丝凉意划过听者的心田并且带来一种难得的舒适感。
我有些讶异与这刚才歌唱时略显不同的悦耳女声,在望了身后还处于愣神状态的贺丝达一眼,不再原地驻足转而大方地推门而入,“那就打扰了。”
空旷的欧式琴房只摆放着一台纯白色的三角钢琴,钢琴前貌美的金发女郎正侧过声向我的方向望来,在看清来人之后,她那祖母绿般色泽的绿色双眸中呈现出惊讶的神色,没有丝毫的犹豫她立即起身向我行了一个贵族对王才有的礼节,“女王陛下!”
在我微笑点头回应的同时,贺丝达也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她向钢琴前的女郎打招呼,“薇薇安,好久不见。”
“公爵阁下,没想到您说要带来的访客竟然是我们新上任的女王陛下,真是令我又惊又喜。”薇薇安微笑着将柔软的金发拨向耳后,侧身向我颔首道:“夜月皇家大剧院欢迎您的到来,接待您使我们的荣幸。”
成为女王之后,菲奥娜姨妈教导我,我的身份已然不同,应该学会接受子民对王的尊敬。所以我便没有同往常一样让薇薇安不要拘礼,反而欣然接受了她的客气拘谨,微笑回应,“很高兴见到你,薇薇安。”
客套完之后,我话锋立刻转向我感兴趣的话题,“其实我对刚才的乐曲有点好奇,你能介绍一下它的创作背景吗?”
薇薇安欣然点头,“这是乐团前辈在被人类渣男背叛之后写的一首歌,诉说了一下在遭遇劈腿后的哀怨心情,后来在自期自艾的演奏时被人类作曲家听了去。”
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那作曲家听后觉得心神震荡,当即将其判断为魔鬼的歌曲,是人类所无法谱写的宝贵旋律。幽怨的歌曲在此之后传开,就这么被人类各种以讹传讹,不知怎的就被传成了世界三大禁曲,还被冠以了《忏魂曲》这样的名字。”
“……”
传说中地狱的邀请函,所谓的世界三大禁曲之一,其实这只是关于血族失恋的歌曲……
不得不说《忏魂曲》这个名字我还真的有所耳闻,它被一些米娅那个年龄的年轻人盛传在社交网络上,虽然不知真假,但是禁曲这个噱头就足以那些中二期的少年少女大肆追捧。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们又就钢琴和作曲方面聊了不少内容,贺丝达也时不时会插上几句,但她始终没有透露让我来见这位夜月皇家大剧院负责人的主要目的。眼见着时间离交响音乐会开始的越来越近,我终于将询问的眼神投向了贺丝达,其中的含义分明就是‘你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可没想到,我那大预言家竟然开始装傻充愣起来,一副我看不见、我看不见的耍赖模样。这欠打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渊帝灰那家伙,我眼角抽搐,果然和痞子待久了,不论谁都会多多少少受到影响。
“陛下,交响乐很快就要开始了,我们前往中心音乐厅吧。”薇薇安轻声提醒道。
“好……”我缓缓收回了投注在贺丝达身上目光,微笑应道。
差点被眼神杀死的贺丝达也在内心松了一口气,单纯记错时间这种事她真的是死都不敢说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