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被他压在车门上,动弹不得。
薄斯臣冷笑道:“你把江驰带到这里是什么意思?怎么,找到了新欢就迫不及待地介绍给你唯一的亲人?”
“是又怎么样?”
苏鸢忽地平静地开了口。
薄斯臣冷眸顿时一沉,怒意滔天。
苏鸢却凝着他,漠然道:“关于我们,难道薄总说得还不够清楚?我们之间就只是各取所需,南城的大项目需要容盛的原料,我陪薄总睡换取那些原料,至于我有没有新欢,跟薄总有什么关系?”
薄斯臣盯着她,眼底像是下一秒就要掀起一场滔天的风暴。
苏鸢却忽地搂上他的脖子,动作暧昧亲昵,气息流窜在他耳边:“薄斯臣,你问我为什么带江驰来,那么你呢,又为什么带宁雪来?来委屈巴巴地跟我说上一句廉价的歉意吗?”
她可以不理会宁雪那些有意无意的试探,也可以不在乎薄斯臣明知江驰的身份置身事外看她的好戏。
可她险些被强奸,江驰的身份被爆,都是宁雪一手推动。
即便薄斯臣真的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可至少她的外婆差点因为沈红死去。
她去酒吧接他,却像个小丑一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被宁雪和陆玺看笑话。
如今薄斯臣却带宁雪过来,美名其曰道歉和看望……
谁需要这些廉价的关怀。
她抽出美如白玉般的手腕,笑得妩媚却冷静:“薄总,我们这种人谈钱就谈钱,哪有什么资格谈情。”
她说完,拎起包打开车门踩着高跟鞋往外走,红唇一弯落下一句话:“薄总要是没需求,今晚我就不去碧水园了,明早薄总别忘了出席南城的项目会议。”
她的背影在深夜里摇曳。
从头到尾,薄斯臣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沉默地点了根烟,坐在车厢里,眉眼如皓月深冷。
过了许久,他开车又回了医院。
苏鸢的外婆还没有睡,在摆弄苏鸢给她买的玩具,见到他,神色很欢喜,巴巴道:“小、小臣!你来啦!”
薄斯臣握住老人家满是皱纹的手,喉结微滚:“外婆。”
“小臣,你这是怎么了?和鸢鸢吵架了吗?”
老人家记忆错乱,却眼明心亮,顿时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反握住他的手急着问。
薄斯臣怔了一瞬,才笑着道:“是,我们吵架了。”
“小臣,谢谢你一直包容我们鸢鸢,她不懂事,你们在一起时就不要计较太多,也不要想太多,简单点就好。”
老人家神色宽和,絮絮叨叨:“鸢鸢她这个人呀,嘴硬心软的嘞,那时候你走了以后,鸢鸢嘴上死活不说,开车的时候却差点撞到树上。所以,她也是很在乎你的。两个人在一起呀,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要什么,谁委屈一点也不重要的。”
薄斯臣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嘴里,知道苏鸢分手后的样子。
他的神色很淡,看不出悲喜,在外婆的病床前呆坐了许久。
直到老人家睡了过去,他替老人家盖好被子,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