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离京城虽然不算远,但目前能知晓到的案情实在有限,也不确定究竟伤了几个人,只知没有出人命,便是不幸中的万幸。
封州州牧的为人也好调查,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不畏权贵,但在了解此人的过往之后,叶池又觉得怀王与锦王一同被扣下,不似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临走前请廉王写了一封信,但没有解释什么,拿着一堆文书回家之后,长素前来道:“公子,我去季大夫那里问过了,他说明天就有空。”
叶池微笑道:“那好,我明天就带阿薰去。”正好也有事情要告诉她。
长素见他拿着这么多东西,便帮他全部搬到书房,收拾到一半听见有人敲门,竟是锦淑公主来了,眼眶红红的,估计是听说了哥哥在封州被扣下的事,面色极为不好。
长素连忙将她请进去,又给她倒了杯茶。与公主一道来的不过两个侍女,看样子来得很急,她捧着茶杯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的样子,抬头问:“叶大人呢?”
“叶大人在书房。”长素抓了抓脑袋,“我现在就去请公子来。”
公主闭着眼睛继续坐着,倒是身边的两个侍女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看看那,托着下巴道:“殿下,这里也不像有女人住过的迹象,看来外面说的那些都是假的啊。”
锦淑公主此刻实在没有心情听这个,依然合着眼,片刻之后叶池到了,她忙问:“叶大人,可有封州那边的消息了?”
叶池知道她来也是为了问这个,微笑道:“怀王殿下暂时无恙,公主不必担心。臣不日便会出发,将他们二人接回来。”
公主听罢松了口气,她知道哥哥无恙,也清楚叶池说的话有一半是在安慰她,但无论如何她是怀王入京的理由,若非她不肯回去也不会出这么大的事。
叶池看她依然没有离去的意思,问:“不知臣可否拜托公主一件事?”
锦淑公主眸子一亮:“何事?”
“写一封信给怀王殿下。”叶池解释道,“如果想把他平安从封州带回来,态度是关键,所以要请你帮一个忙。”
公主点点头,照着他所说的提笔写了封信,末了突然道:“叶相会不会觉得,本宫不愿回去实在任性?”
叶池没有答话,只是将信接了过来,旁边一个侍女实在看不下去了,嘟着嘴道:“要不是怀王殿下逼着公主嫁人,我们也不会千里迢迢躲到京城来……”
小丫头说到一半被公主瞪了一眼,立即不敢再往下说了。叶池依旧没说什么,只是有些尴尬地笑笑,谁知门房那边又说澹台薰到了,几人都很惊讶。
一般没什么特别的事,澹台薰是不会主动上门找他的,也就是说肯定出了什么事。叶池连忙前去,瞧见澹台薰捂着半边脸站在门口,咬着唇不肯说话。
“疼么?”
澹台薰摇摇头,不肯把手放下来,直到叶池拽着她的手,才露出被她捂着的半边脸。
好像……确实有点肿。
叶池吩咐长素送公主回府,随后将澹台薰带到偏厅,有些心疼地端详着她的脸,让她张开嘴,可这回她死活不愿意。
其实若只是普通的疼,那她完全能忍,从儿时习武到现在,不知摔过伤过多少回了,偏偏这也不能完全算疼,又酸又胀,连说话都很难受。
“酸……”她好不容易吐出了一个字。
“我知道我知道。”叶池忍不住笑了,“明天就带你去大夫那里,然后就不酸了。”
“真……”
“真的。”
澹台薰这才满意地继续坐着,可她还是疼,虽然不吱声,但叶池光从脸色就能看出她有多难受,估计也没吃什么东西。
那边的长素前去送锦淑公主,可回到堂中却不见人了,连忙追了出来,看见公主正在往偏厅的方向走,惊得不知该怎么办。
叶池坐在澹台薰的旁边,忽然被她推了推,看她指了指门外。他不理解澹台薰想说的是外面有人来了,以为她疼得受不了,遂将手伸了过去,“你要是真的很难受,你就咬我?”
澹台薰摇头:才不要。
叶池没办法,只好抓起她的一只手覆在自己的手上,冰凉的指尖触碰着他的手背,分明是这么小小的手,有时他真的很好奇她的力气都是哪里来的。
“疼的话可以捏我。”
澹台薰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仍然摇头,但突然疼得难受,被他握着的手下意识地在他的手背上掐了一下。
……疼!
叶池蓦地捂着嘴,低声吸了口气。澹台薰震惊地望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满脸愧疚。
“不疼的。”叶池摇摇头,给她一个安定的笑容,“真的。”
澹台薰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觉得他定是哪里出了毛病。
门外的锦淑公主方才想来找叶池道别,但转了一圈没看见人,走近偏厅的时候听见有人说话,便举步走了过去,正巧听到叶池的声音。
“真的不疼,你掐吧掐吧,我喜欢。”
她的步伐突然间停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