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苏绚照例去了城南校场。士兵们早已对她见怪不怪,没一个拿正眼瞧她的。
苏绚起先还有点纳闷,总觉得今儿个气氛有些不一样,这士兵一个一个一副生龙活虎精神抖擞的模样,仿佛力气和口水不要钱似的,喝喊声排山倒海响彻整个校场。
走到校场中央,苏绚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霍王爷和霍飞虎都在呢!
霍徽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苏绚瞥了一眼,霍飞虎依旧瘫着一张脸走在方阵中,认真地观察士兵们的动作。
苏绚笑嘻嘻道:“王爷早上好。”
霍徽笑道:“今日来得晚了些。”
苏绚眨了眨眼,答道:“是啊,今早起得晚了。”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听老王爷这口气,好像知道她每天都是什么时候来的一样。心思一转,苏绚看向老王爷身后的王衡。
王衡脸上一片愁云惨淡,目光闪烁不敢与她对视。那模样一看就知道铁定又是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了!
苏绚怒目瞪他,眼中锐利的光芒直把他瞪得往后缩。敢打我小报告,看你怎么死。
霍徽又道:“之前常有听闻你在武术上颇有造诣,方才飞虎教了他们一套拳,你帮忙瞧瞧。”苏绚忙道:“王爷谬赞。我那点功夫与边关诸位将士都无法相提,哪还敢称是造诣,王爷这般说,岂不是在笑话我么。”
霍徽一笑道:“你的功夫与智谋这天下鲜少有人不知,我岂会是谬赞。”
苏绚怔了一下,似乎听不太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脑中疑惑猜想,一时间没有了下文。
霍徽自顾笑道:“此乃西川一派掌法,你瞧。”
阵型中士兵们随着霍飞虎的哨声出拳,足下不停,手势愈来愈快。一踏足,一转身,百人队伍动作流畅有力,气势十足。
苏绚只看得眼花缭乱,赞叹不已。
忽然只见霍飞虎疾步穿过方阵,一脚把其中一人踹得飞了出去,那人又马上连滚带爬起来归队。霍飞虎面无表情地站在那人旁边,一踹向他膝弯,示意让他蹲得再低点,又调整他的手臂,令他手臂平行,那士兵哆哆嗦嗦地跟上节拍,霍飞虎两道英挺的折刀眉拧成了一个结,似乎还是不满意,又瘫着一张脸走了。
“好吓人……” 苏绚低声道。幸好自己不是他手下的兵!
霍徽哂道:“也是为他们好。对了,霍家有套家传拳法乃调养生息之用,你若是空了也不妨跟飞虎学学。”
苏绚乖巧点头,看着霍徽不同于往日一般亲和的眼,直觉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且这事绝对与她脱不了干系。
果然。
霍徽道:“飞虎一时半刻也走不开,正巧二叔有些事想要与你谈谈,我们先回府里下两盘棋如何?”
回到府里,无须霍徽出声招呼,两个侍卫已捧着棋盘与热茶上前。房门被掩紧的那一刻,苏绚眼皮跳得厉害。
两人入座,霍徽做了个“请”的姿势,笑道:“二叔棋艺不精,怕是要让你见笑了。”
苏绚扯了扯嘴角:“只怕是我要让王爷见笑了才对,这棋……我不会下啊!”
霍徽:“……”
琴棋书画她也不是样样都会的!当初为了秀选而学的那点皮毛早就还给鹿儿了!苏绚一脸惨不忍睹地看着他。
霍徽朗声一笑道:“二叔还以为像你这等风雅之人会喜欢这些,还特意命人去弄了副来。”
苏绚乐得像朵花儿似的,说:“实不相瞒啊王爷,比起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我其实更喜欢舞刀弄枪来着,不过鹿儿不许我这般,说我半点都没女儿家应有的模样,干娘也老说我像只野猴似的。可是我这人就这样,急性子,说话办事都磨蹭不得,火急火燎地,但凡精通棋艺者耐性都好,我这性子可是学不来的。”
霍徽:“倒不像你说的这般一无是处,你为人豪爽耿直,想必当初飞虎娘亲就是瞧上你这一点,才有了想纳你入府的念头。”
苏绚笑了笑,垂眼不答,端起桌上茶盏抿了起来。片刻后道:“我想王爷找我来,应当不是为了唠家常罢!?”
霍徽道:“想你聪颖伶俐,不妨猜猜,既不是为了唠家常,又是为哪般?”
苏绚不假思索道:“战事?”
霍徽微笑点头,须臾后方才不急不徐道:“从南疆传来的消息,南容正集结兵力欲再度攻打屏槐,颇有破釜沉舟之意,不知你对此事有何想法?”
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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