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风景,不想许鹤宁也跟在云家身后出发,他骑着马开道,准备越过云家车队。
这一经过,他余光就扫到云卿卿那个圆脸丫鬟,视线再往里一探,恰好见到云卿卿黯然神伤的表情。
他紧了紧手里的缰绳,身下的马速度缓了许多,他视线依旧落在车内,光影在她面容上掠过。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不过半个时辰没见,她仿佛失去了三分明媚,像是被风雨浇打的花儿,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他脑海里就浮现今日将她圈在椅子里的画面,同样是芙蓉失色,然她现在的样子让他心里莫名不舒服,隐隐浮起一股戾气。
她是为闵家的事难过?
闵家后来发生的事他都知道了,也知道她是愤怒离开,陈鱼来报说她离开时还红了眼。
闵家姑娘被利用,闵家和云家是姻亲,她有委屈恐怕还是就那么咽下了
“驾——”许鹤宁突然一甩马鞭,加快速度往前奔驰,看向前方的眸光似冰凌。
他管她这许多作甚,爱当受气包她自个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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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雨说来就来,京城接连三日都朦胧在雨雾中,已经是破晓时分,天地间却还沉在暗夜,四周一片漆黑。
向来准点起身的许鹤宁今日毫无动静,正陷入不知第几回有云卿卿的梦里。
那个被他嫌弃的娇气包泪眼朦胧,抬着下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一只手还攥着他的衣袖,声音细细的。
“侯爷不管我了吗?”
梦里的他神色冷峻,甚至可以说是冷酷,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指,抽回自己的袖子,转身离去。
下刻,她却从背后扑上来抱住他,她的气息围拢着他,带着甜腻的幽香。他心弦如同被挑动的琴弦一般,发出颤动。
她在他身后战战栗栗,又在问:“侯爷不管我了吗?”
居然是委屈得直抖。
他闻言,也在问自己。
不管她了吗?
她从赐婚后就因为他受了不少委屈,真的不管她了吗?
“——大当家,你该起了。”
突然,洪亮的声音闯入耳中,拨开了梦境,将他神思骤然拉回现实。
许鹤宁睁开眼,看到的藏青色的帐顶,帐外模糊投印着一个影子。
陈鱼的声音再度传来:“大当家,该起了。你到衙门点个卯,一会还得去云家送轿前担和看嫁资,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清晰的说话声让他清醒不少,单手撑着坐了起身,按了一下眉心说:“有结果了吗?”
陈鱼愣了愣,反应过来:“线索从闵家那彻底断了,闵家人也找不出可疑人来,我们更加是大海捞针了。大当家,云姑娘能理解的,你也别为她受委屈焦心了,毕竟云闵是姻亲”
“话多!”
许鹤宁冷淡的声音从帐子里传出。
谁告诉他查幕后黑手,是因为云卿卿受委屈了!
分明是那人可能会威胁到他。
先是有人频频还来让他帮忙海上的事,后又被参一本说存着不义之财,如今还被挑拨和云家的关系。
所以跟她委屈不委屈有什么关系!
陈鱼听出他的烦躁,连忙闭嘴,心想大当家还有起床气,缩着脖子走了。
许鹤宁起身梳洗,去了母亲那里一趟,才披上蓑衣骑马到南兵马司衙门。
是清晨,又还下着雨,路上行人稀稀拉拉,早起营业的早点铺子也没了往日的客流涌涌。
马儿路过一处,他闻到了香浓的豆子味道,一侧头,看到了上回他买豆花的地方。
他耳边忽然响起她在梦里委屈可怜的声音。
你不管我了吗?
他眼眸一沉,加快速度越过那家个铺子,而豆花铺子的夫妻俩正忧愁望着天。
老板娘叹气:“没想到我们也成看老天爷吃饭的了,这雨再下,今儿又该卖不完。”
老板听着妻子的话,也跟着叹一声:“兴许一会就不下了。”
然而许久后雨还是淅淅沥沥,没有要停的意思,
夫妻俩探着脖子,愁得又是齐齐叹气。
长街一端传来马蹄声,在临近铺子的时候的停顿了下来。
夫妻俩看见一个身穿蓑衣的男子,丢了一块银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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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下人们都为马上到的吉时忙碌着,两个婆子结伴到前边要去看热闹,边走边闲话。
“这雨都连着下两日了,怎么今儿还下,一会新姑爷还得来搬家私呢。还有三日二姑娘就要出阁了,总不能下到那会去!”
“没事没事,即便出阁那日下雨也是好兆头,寓意我们姑娘和肃远侯恩爱绵绵呢。”
最先说话的婆子听着一笑,嘴里附和道:“就是就是。”
正说着,就看到一个身着蓑衣的高大男子从游廊走过,她们看着陌生,又见有老太爷身边的小厮引路,忙垂头避到一边。
那男子从她们身边走过,风劲扑满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等人走过去了,两婆子相视一眼,心里在想:这谁?是前来的宾客吗?
云卿卿院子里的下人也喜气洋洋地忙碌帮她收箱笼,她大清早被喊起来,现在还有些犯困,懒洋洋趴在窗台上赏雨。
雨幕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快步而至,她眨眨眼,想看清这是谁来了。
不过片刻间,那身影就来到了她跟前,一个用草绳网兜着的带盖木碗就送到她眼前。
她听到男子低沉地声音:“甜豆花。”
他是怕再不管她,她就先要在梦里烦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成亲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