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尔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一时不察被夏佐带的差点失去平衡,蹙眉道,“你干嘛?”
夏佐破天荒有些紧张,他张了张口,刚巧天空炸开一朵绚烂的烟花。
“我爱你莉莎!”一个微颤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十分大,两人齐齐扭头,原来是有个青年爬上了月塔,借着月塔上的高音扩音炼金设备向心爱的姑娘告白。
被称作莉莎的姑娘红着脸,在周围人的怂恿下,害羞地点点头,随即那个青年就欢呼一声,从月塔一跳三级地蹦下来,抱起了丽莎幸福地在原地转圈。
突然有了这个插曲,夏佐茫然了,这是正确的告白姿势吗?
想想抱着阿西尔原地转圈?估计下一秒会被揍得鼻青脸肿吧。
夏佐,不能冲动,深呼吸。
不停的告诫自己,努力回想不可言说的一夜过后全身的惨状,夏佐压下了刚刚的念头。
阿西尔莫名其妙,“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佐紧紧闭着嘴,唇角抿出一个凌厉的弧度,看起来不像要告白,倒像是要打架。
阿西尔面露慎色,“你想起什么了吗?”
夏佐条件反射地回答,“什么?”
阿西尔用那种让夏佐完全无法抵抗的目光把他扫视了一遍,确认这家伙应该不是有什么不该有的记忆打算翻脸不认人,才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地扭过脸,面无表情道,“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天黑了。”
夏佐有些不甘心,多好的机会,多好的气氛,屋檐下那么多拥吻亲密的情侣。
可是他却毫不犹豫地回答,“好,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早就没人管违规跑上屋顶的人,大约都去寻神秘的无罪了。
他们也就乐的轻松,直接从屋顶抄了近路,回了阿西尔的临时住所。
屋子里静悄悄的,人全都去了商业区,附近也是几乎没有人影。
阿西尔进了浴室,潺潺水声中,他的声音有些渺远,“明天就出发去嚎叫深渊了,你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夏佐端坐在沙发上,正反思自己到底为什么怂了,闻言否认,“我来普罗城就是找你的。”
阿西尔“哦”了一声,也没多问,片刻后打开浴室,心情不佳地扑到了床上,闭着眼睛睡觉了。
也许是与过往高度重叠的情景,偶尔的偶尔,也会让他有不想思考的时候。
他最近都用修炼替代睡眠,虽说都是躺着还是有区别的,突然正正经经地睡觉夏佐一时还有点不习惯。
阿西尔仿佛一会就睡熟了,夏佐轻脚走到床边,手指隔空虚虚描摹他的眉眼,心里像被填满了,涌起一股满足。
就算只能做朋友,就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似乎也很够了一样。
就好像曾经经历过更惨痛的分别,以至于失去了更多的贪心。
夏佐破天荒没有上床去睡,他靠着床沿久久凝视着阿西尔的面容,仿佛思念了无数个纪元,才终于把他再度纳入了视线。
良久,他也闭上了眼睛,又做了一个梦。
这次的梦境和以往的时候不同,不再是荒凉绝望的莽玉荒原,也不再有那个魔纹缠绕的神秘魔族,夏佐舒了一口气,却发现身体仍然不受控制。
他好像是在圣殿的光明女神主殿。
周围环绕着无数穿着白袍的人。
夏佐凝神细看,这些白袍正是圣殿祭司的统一服饰,这些人面目模糊,把他围在中间,言辞激烈地争论着什么,话语就像流水从他耳边飘过,这个夏佐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最后大门突然打开,这回进来的是大祭司,大祭司面容悲悯,停在夏佐跟前。
“孩子,你想好了吗?”
夏佐站的笔直,“是,是我的错。”
大祭司摇摇头,“虽说守护这是你的职责,但魔王屠城不该怪你。”
夏佐没有丝毫犹豫,“是我引狼入室,导致悲剧发生,不知道他是魔王,轻信于人,又没有拖住魔王,这一城平民的鲜血,有一半是我的责任,神火焚魂的惩罚,是该我受的。”
大祭司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再劝,挥手打开了裁决殿的入口。
夏佐抬步走了进去,大门关上,他的身影被淹没在白色圣火中。
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神火焚魂,时时刻刻深入灵魂的痛苦,梦里的夏佐默默承受着。
入梦的夏佐却对此感同身受,好像他真的经历过这种神火焚魂的酷刑。
压抑痛苦,却不似是为这种惩罚而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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