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国师也有什么事情放不下吗?”受他情绪的波动,顾希希的声音含着淡淡的水汽,扑面袭来。想到自己的那个姐姐,心中渐渐不甘。
“逆天改命,历世千年!我所愿之事,终会成功!”国师漆黑的眼眸微微一闪,散发着魅人心魄的光芒。一股夹杂着千年执念的厚重感压迫而来,不给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国师的执念竟有千年之久了吗?”被这厚重的时间给压得喘不过气,顾希希一时之间忘却了自己来的目的。国师的身影有些许单薄,心中莫名酸楚。
“千年?”转过身,对上顾希希惊讶的目光,国师的嘴角自嘲一笑。时间对他来说没有一点儿痕迹,具体的时间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只知道,很久很久了。
“记不清了。”朦胧中顾希希听到一声无奈的轻叹,还有淡的几乎错过的四个字。待她抬眸再望过去的时候,国师大人又是那般深不可测的样子:“你不懂,这不是执念!”
“国师今日与婳儿说得这番话难道不怕婳儿传出去?又或者是这满屋子人偶的事情?”顾希希眨眼之间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好,她才不会忘记自己的面前站着的是一头老虎。与虎谋皮的事情,确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既然让你进了这屋子,本座自然有把握你不会说出去的。”幽深的眸子静静望着她,国师大人这这样说的。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人偶,意味不明:“或者说,你不想回到你原来的地方?”
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顾希希咬着嘴唇看着国师,心中愤懑不已。她怎么就忘记了,眼前这个人是把自己带过来的幕后之人,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国师大人说笑了,婳儿只不过想知道事情的缘由罢了。还请国师能够解惑,不至于让婳儿这般糊涂的活着才是!”
“我的确知道一切真相,并且也知道如何送你回去……”国师收回手,看着一脸愤愤不平的顾希希,轻飘飘摔下这几个字。
“既然国师把我弄过来,就一定是有我的用处,还请国师明确告诉我,也省的让我白白走了弯路才是!”深吸一口气,隐匿在袖中的手紧了紧。顾希希嘴角含笑的询问着,顺便在心中默默问候着国师。
“本座在这世上搜寻了好久,才找到卫云婳这么命格独特的人,但是偏偏其中出错,不过也无碍,你若想回去,就找到神女泪给我!”
“神女泪?什么东西在哪?”
“时机到时自有人告诉你!”国师大人淡定的点点头,轻飘飘的说着。视线落在那些人偶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接着道:“此外,你一定要化解掉卫云婳身上的怨气,否则,你不但会不去,还会死!”
“可是你话说到一半,我怎么知道卫云婳的怨气是什么?”顾希希极其不解,要说怨那也是怨他吧,是他搞乱了一切。
“本座告诉你的已经够多的了,恕不远送,请回吧!”国师言落,顾希希只觉得一股力量扑面而来,她都没有回过身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被扫到门外,顺便“哐”的一声,门被合上。
眼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顾希希才接受了这个事实。果然古人都是有特异功能的,她一个小小的现代人还真的是太渣了啊!
护国三清观之行,没有一点儿收获。顾希希坐在马车里,始终琢磨不透。一心只觉得这个国师忒不厚道,这般戏耍自己真的好吗?
带着闷闷的心情回到王府,正遇上多日不曾见到的苏玉浓。只见老远看到顾希希缓缓自马车上下来,他只是神情一滞,随机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了。
不知为顾希希去寺庙为太后祈福的事情传到宫中,太后感念她一片孝心,这才特意差人宣召王妃入宫去。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中规中矩的跪在地上,行了一礼。顾希希敛着眼眸,轻声说着。对于古代的生活,她也慢慢适应了。
“好了,快些起来吧!来哀家这里来!”太后满脸笑意的挥挥手,示意顾希希坐在自己旁边。岁月一直是眷顾这个深宫之中的女人的,虽然头发花白,但是脸上只有眼角有些皱纹。
再一次感慨了一下太后这样年轻的容貌之后,顾希希才垂首安安分分的坐在了太后的身边。
“老六都已经走了这么久了,即使有守孝一说,但是你这般穿着也太过素净了一些了。”轻轻的拍拍顾希希的手背,太后满脸心疼的看着她。眉心微微皱着,眼中却是对她很是满意。
虽然是卫家庶女,但是她的行为举止却一点儿也不输东宫那位。
“臣妾一向素净惯了,不喜那些奢侈的东西。”睫毛一颤,顾希希敛眸轻声回答着太后的问题。其实她想说的是,那些首饰太重了,她怕自己的脖子承受不起啊!
“这样可不行,你现在的身份金贵,可不是卫府的庶女,那时素净也就罢了。但是你现在是代表皇家,衣着都是要符合身份才是!”太后眼角噙着笑意,看着顾希希那副乖巧的样子,心中也很欢喜。老六走得早,她本来也不喜卫府作出偷梁换柱的事情,但是看到她这幅样子,也就慢慢释然了:“去,把先帝赏给哀家的那些首饰拿出来!”
“是!”婢女下去,不多久回来。
“这些都是哀家年轻时,先帝赏的。哀家看你的衣着打扮与哀家年轻时一样简单,索性是这些首饰都是罕见的,配皇家也足够了,你一会儿回去的时候一并拿回去吧!”太后抬眸瞟了一眼侍女端着的首饰,才对着顾希希一脸温和的说着。
“太后娘娘,这些实在是太贵重了,臣妾消受不起啊!”起身跪在地上,顾希希敛着眸,慌乱的说着。虽然她对这些不是很懂,但是看做工那般精致,用料也是那般用心,一定不是凡品才是!
“瞧你这丫头,你是王妃,自然是消受得起。这些首饰的样式太过活泼俏皮,哀家这把年纪了,压根儿就用不到了。反正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给你拿去戴。”伸手将顾希希拉起来,太后脸上的表情很是慈祥。看着面前的人也越发的顺意了,这样不贪婪的人最是少见:“再说这些东西放在我这里也只是摆设,你难道不觉得可惜吗?”
眉心微微皱起,顾希希有些为难的看着太后。深吸一口气,才微微弯腰:“那臣妾就谢过太后娘娘了。”
“瞧你这丫头,总是这般胆战心惊的,难不成哀家还会吃了你不成?打趣的看着一脸谨慎的顾希希,只觉得这丫头心性单纯。什么心事都摆在脸上,没有一点儿心机。
“太后娘娘说笑了,您这般温和,怎么会让婳儿害怕呢?不过是婳儿自小出身卑贱,这才让太后娘娘看了笑话,是婳儿的不是!”
敛着眸,将过错揽到自己的身上。顾希希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看着很是惶恐。手死死握着袖口,泛着淡淡的青色。
“好了,你快出去透透气吧!和哀家说了几句话就这般紧张,可要好好历练一下才是!今天哀家心疼你这副样子,就不拉着你话家常了。”太后自侍女手中拿出一只步摇,替换掉顾希希发髻那只素玉簪子。才洋洋洒洒的笑了笑,一副长辈慈爱的样子:“你现在这样就很好,简单大方。”
“是!那婳儿现行告退了。”从最初的臣妾自称,到现在的婳儿,顾希希悄无声息的将两人的关系拉近。发髻的步摇随着她垂首的动作,华丽的垂下来。
自太后寝宫出来,顾希希抬首扶了一下发髻间的那只步摇,眼中划过一丝精光。垂首将自己的情绪完美掩藏,挥手示意众人停下:“本妃想自己一个人走走,你们不必跟着了。”
“是!”众人恭敬地回了一声是,全部都停在原地不再有行动。
兀自一个人走在这诺大的皇宫之中,顾希希垂首轻叹一声将自己之前遇到的事情仔细的捋了一遍,却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自从她穿越而来,就一直处于危险的境地。下毒的事情屡有发生,就连这次去寺庙祈福都被人追杀,她也应该要好好为自己打算一下了,毕竟国师说了,她还是有希望回去的。
“你与顾希希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国师要那样做自说,还有神女泪是什么呢?”
呢喃着这句话,顾希希脚下的动作不断,依旧缓慢行走着。在脑海中纠结了许久,也没有注意脚下的路越来越偏僻。等到心中纠结的事情找不出头绪的时候,她只好放弃了。
抬眸望了一下周围的景色,不禁有些傻眼。这个地方她虽然不陌生,但鲜少踏足。原因无他,不远处的那口井就是琉鸢先前出事的地方。
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腐烂的味道,如若不是因着前世是学医的,对这种味道敏感的话,只怕她也不会发现的。
顾希希的视线落在那口井上,眉心微微皱起。心下惊疑不定,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才缓缓靠近。
井口已经被封死,但是气味还是自缝隙中泄露了出来。抬手将井口的大石头推了推,露出一条细小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