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的低下了头。
“嗯乖,小媳妇。”
自从二蛋拿各种吃的换来这个称呼后,就一直要求妞妞这么喊他。因为他依稀记得以前痴傻的时候,两位师傅老是说他娶不上媳妇什么的话,这让少年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其实这么小的年纪他哪里懂得那么多,被都老头说过一句,“这丫头生有旺夫相”,便生了纳为己有的歹意。
用这货开窍后的话就是:好东西都要放到自己家里!
“相公哥哥,这个相公是干啥的呀。”
妞妞从窗户爬了进来,坐在床边,双手托腮,脸上满是不解。
二蛋眼珠乱转,随即笑道:“相公就是管饭的,专门去找好吃的。”
若是问起这“相公”俩字的含义,估摸连这坏小子自己都说不出一二来,只不过这他被雷劈后变得奸猾狡诈,为了让小媳妇承认这个称谓,还是投其所好。
妞妞像是记起了以前落入嘴中的美味,咽了咽口水,赞叹道:“原来相公这么好啊,那媳妇是干啥的啊”。
“媳妇是专门吃好东西的。”
“阿?那我要当全村人的媳妇,去找很多很多相公。”
“……一个女孩只能找一个相公。”
二蛋听到势头不对,赶忙解释清楚。
“哦……”
妞妞本来灵秀的秋水眸子黯淡了些,似乎颇有些失望。
小丫头准备再问些这做媳妇的好处,突然发现相公哥猛然倒在床上!
本来满嘴胡咧咧的二蛋脸色大变,牙关紧咬,面目通红,双手叠于胸前不断抽搐,单薄的衣袍瞬间被汗水湿透,看上去像是个在锅里挣扎的大虾。
妞妞急忙起身,跑去院中水缸中,拿木盆接了一半凉水,匆忙回到他身边,拿起凉水在他身上不断用手巾擦拭。
虽然小丫头神色担忧,但并不惊恐,看来是早熟悉了二蛋这个反常模样。
半柱香后。
二蛋肤色如常,渐渐恢复原状,只是神情略有些疲惫。
妞妞紧蹙蛾眉,用力攥着他的手,关心问道:“又犯病了?”
二蛋闭起双目,费力的点点头。
小丫头焦急道:“你这病越来越勤了,以前还几个月一次,现在差不多半个月就要犯上一回。而且现在每次发病,身子都越来越烫,摸上去都跟个烙铁一样,我手放上去都受不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要不给都师傅说说,他本事大,没准能给你看好呢。”
二蛋有气无力蹬了她一眼:“不是不让你乱说吗,你要跟师傅们说,我就不理你了。”
妞妞眸子噙泪,可怜兮兮:“俺不说,你以后不许不理俺。”
二蛋握着她的手,轻声道:“都师傅本来身子就不太好,这半年更是病的厉害,几乎每过十来天就咳一次血,就别再让他担心了。再说俺这病不犯的时候,不和平常一样嘛,没啥的。”
“可是…”
妞妞咬着朱唇。
病怏怏的二蛋摇摇头,笑道:“没事,等天冷了后,俺去雪地里打几个滚,没准被那冰雪的阴凉气息附到身上,好了也说不定。我这情况,用鄂师傅的话就是阳气太盛,据说这阳气壮了,连恶鬼见了都怕,你怕不怕?”
妞妞斜眼道:“去你的,我又不是恶鬼,怕你做什么。”
二蛋大口喘了喘气,才虚弱说道:“你咋不是鬼?吃的比大淳哥都多,那不是饿死鬼投胎嘛。”
小丫头一脸嗔怒:“哼,你再说不理你了!”
“不说了,不说了,昨天听铁娃子说烤泥鳅挺好吃的,要不要一会给你弄几只尝尝?”
妞妞两眼放光:“真的?”
二蛋双手一摊:“又成了馋鬼。”
“去你的,不和你玩了!”
妞妞身子一转,望向院子。
过了几息。
二蛋看到小丫头不断****嘴角,于是说道:“小媳妇,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妞妞一脸不信,撅起小嘴:“不可能。”
二蛋坚定说道:“你在想铁娃子家那只大肥鹅。”
妞妞诧异的跳了起来,惊呼道:“你怎么知道!”
二蛋坏坏一笑,挑了挑好看的眉头:“我也在想。”
那一年,传说王母圃里多了支含苞的牡丹。
那一年,传说佛祖膝上卧了只嬉闹的天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