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
“你不给个大方向,B市这么大,哥几个从哪里给你挖人去?”齐宣被一个电话从郊外老远的齐家祖宅喊出来就位帮他君臣找女人,可是找人总得给个提示什么的吧?现在可好,昨晚玩了一夜睡下还没一个小时呢,就摊上这事!
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这样会折寿的!少活那么多年,他们给赔偿吗?
站在原地沉默不语的男人,突然拿起桌上的钥匙抬脚朝门外走“把人撤回去。”他或许知道君沫在哪里了。
齐宣看着君臣离开的背影,转头瞥了眼莫异“撤?”
谁知,莫异淡淡扫他一眼后,将目光移开,像是看透了他刚才的心理活动,开口出声“少抽点烟,可以多活很多年。”
“哦……”恍惚着,齐宣就这么应了一声,知道莫异的身影在视线里消失不见后,齐宣这才反应过来!
靠!耍老子!我去!说的好像只有他一个抽烟一样!他们六个里面,烟瘾最大的除了莫异还有谁?现在到过来教育他!
黑色流线型低调奢华的车子划过繁华拥挤的街道,缓缓驶进一个林荫小道,小道过后是一片建筑群较为复杂的群落,在B市这样的建筑四通八达,算是一种历史遗产,人文景观,人们俗称叫做胡同。
最终车子停在了胡同口,男人下车后朝胡同深处走去,最终在第二个拐弯处的小摊点的位置停下了脚步,他记得,上一次她说过自己心情不好就会来这里坐坐,从初中到现在,哪怕时间更迭,物是人非,有些习惯也是改不了了。
那时的她不过十三四岁而已,他极少数回国后的短暂停留,有幸同她分享她的不快,或许数年过去,她已经忘了,可是如今他却依旧那般历历在目。
十七岁以前的君沫,君臣于她而言不过是生命里一个或多或少,充当过客的人,出现与否都无关紧要,可是对于君臣而言,她却恰恰是在这么极少数的几次见面上,死死地扣住他的心脏,让他不住为她停留。
“小沫来啦?”老板娘远远的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热情的迎了出去“都快一年多没来过了,现在该上大学了吧?”
君沫缓缓勾了勾唇,点点头“安姨,我想喝你煮的凉汤,还有吗?”开口的声音带着一丝喑哑,安姨这才注意到君沫有些红肿的眼睛和虚弱的模样。
“不许喝。”安姨尚未搭话,便被一道清朗的声音打断,严词拒绝,转眼看过去才发现是刚才进店的客人,点了几道小吃后一直没有开口也没有动筷像是在等什么人。
君沫僵在原地,看着那抹墨色的身影越来越近,脚步声像是一双大手一般扼住她的呼吸,甚至忘记了逃开。
“是啊,这么季节了,天气转凉不适合再喝什么凉汤,对女孩子身体也不好,安姨给你煮碗暖身子的汤吧?”安姨在一旁应合着,本来她是想着拒绝来着,刚才拉住君沫的手冷的吓人,可不是还没说出口就被那个男人夺去了话语权吗?这下才好表明自己的态度。
“站住!不要再靠近!”君沫突然大喊出声,像是呵斥更像是抗拒“你走!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她走到哪里,这个男人都知道,可是她却从来对他都那么一无所知,又或者她曾经以为她的了解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是今天他的所作所为却再度让她陷入迷茫。
到底怎样的君臣才是真正的君臣?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一个人一面疼你入骨,一面又要杀了你们的亲生骨肉?
君沫不懂!根本不懂!
安姨面露尴尬之色,这是怎么回事“原来你们认识啊?”她就说为什么一身这般打般,这样气质的男屈尊到她的小饭摊坐坐,原来是因为君沫啊。
“这位先生和小沫是什么关系啊?”像是情侣的样子,可是看年龄又觉得差距太大,一时也不好猜测。
“男朋友。”
“我不认识!”
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回答跳进耳朵里,安姨恍了神,摇摇头没听懂,也索性不再追问朝后厨走去,这两个小年轻在玩什么新的游戏吗?
“沫沫,别闹了。”君臣抬手将眼前的人儿牵入怀中,带着宠溺的纵容和无奈。
“君臣!你到底什么意思!我这个样子是在闹吗?如今这样的情况是我想闹就能闹的吗?”
为什么,事情都发生了,他却依旧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不是他做的决定一般?
“乖,我点了你喜欢的糯米粽子,以前不是最喜欢了吗?”君臣将君沫紧紧抱在怀里做到桌边,生怕松手她就会像刚才在医院那样消失不见,让他找不到,看不见。
君沫微微一怔,他怎么会知道她一直都喜欢这家的糯米粽子?
“要蜂蜜吗?”君臣勾唇,溢出一抹苦涩笑意,果然她早已忘了曾经同他做的一些事,面对不在意人,记忆总会是浅的“还是两勺?”
君沫看着一双修长如玉的手将粽子剥开放在一只小碗里,将一旁的蜂蜜勾兑两勺淋在粽子上,随后挖下一小口递到她嘴边。
整个过程,安静的过分,却又那么理所应当,这是以前君臣经常为她做的事情,布菜,剔刺,剥壳。
可是今天他已经这般风轻云淡,就像是刚刚相处之时,无论她犯了多大错误,无论她如何反抗他,想要去美国,他依旧是一幅淡淡的神情,仿佛什么都影响不了他的情绪。
安静的氛围似乎将君沫的剑拔弩张缓和了许多,君沫突然很想跟他谈谈,谈谈这个孩子的问题。
“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
君臣手指微僵,放下手里的勺子,周身气息瞬间薄凉千倍,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怀里的君沫,游离半晌才缓缓开口“不想要,沫沫,你有我就够了。”
不想要,终于她从他的口中听到了解释。
难道就因为一个不想要就要扼杀这样一条活生生的小生命吗?
难道就因为他一句不想要,就不顾她的意愿,甚至根本不想征求她的同意?
“君臣。”君沫抬头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缓缓退开他的怀抱,不缓不慢,不温不火。
“它是你的孩子。”它不仅是我的骨血!还是你的!是这个世上亲人!君沫缓缓拉起男人的右手覆上自己小腹的位置“你就这么容不下它吗?它做错了什么!”
难道你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吗?难道你就感觉不到这个生命多么蓬勃?
突然,君沫勾唇笑了,松了手里的力道,半晌语气却格外平淡,淡到让人心惊,让人害怕“如果,你要杀了它,我会恨你!恨你一辈子!”
君臣心口骤然收紧,右手握成拳状,搁置在桌下,隐忍的痛意从全身蔓延开来,薄唇微微泛着苍白,却又不得不含着一抹残忍的浅笑。
他那么爱那么爱她,恨不得把整颗心剖开来放在她的面前开告诉她,这颗心从何时开始已然将你悉数放入,再也无法容下其他的东西?
可是现在他却万亲手将这份爱扼杀,在她面前充当一个冷血的人。
风轻云淡,清贵优雅。
心却早已狼狈不堪,痛苦更甚!
“那便恨吧。”又不是未曾恨过,再多一次又有何妨?
只要能护你身体无恙,这又算的了什么?我们还有时间,还有是去解开这些误会,沫沫,对不起,至少现在我得瞒着你。
君沫被这句话击中心脏,狠狠地没有一丝一毫的防备,那么彻底!踉跄着退后两步,想转身离开,一阵晕眩袭来,小腹的位置像是被针扎一样刺痛着。
恍惚间她感觉自己被熟悉温暖的怀抱抱在怀里,男人一贯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可言说的紧张和无措。
她想,或许这是最后一次感受这一份纯粹的柔情了吧,忘却他此刻给的痛苦和决绝,沉溺在他的怀抱里。
事情变化太快,她来不及反应,等反应过后,一切仿佛已成定局,无论她如何尽力扭转都无济于事!
可是,她又怎么能甘心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