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歌正在气头上呢,又有一个风情少妇拎着食篮而来。
“妹妹啊,我这儿炖了些鸡汤,太多了喝不完,看你们小两口也不容易,这便给你们送些来,黄公子在里面吧?”
秦如歌往门口那儿一堵,少妇那双略显丰腴的嫩手竟压在秦如歌接近胸部的位置,少妇敛了花枝招展的笑,微微不悦,这才收回出师不利的手。
差一点,她就能推开门了。
秦如歌冷睨着少妇,给他们送来?哼,这食盅容量,也不过是一碗的分量,秦如歌可不会自作多情这是给她的。
还喊她妹妹,谁是她的妹妹,她那点心思,就不能藏好一些,别让人一眼就看破,指不定还有奸计得逞的机会。
“我替我家夫君谢过大嫂好意了,大哥在外打拼,大嫂在家一个人打理家事,实是贤惠,大哥可真有福气。我家夫君正在午睡呢,不方便出来送大嫂,大嫂慢走,回去好好歇着吧。”
秦如歌旁敲侧击,少妇如何听不懂,还不是规诫她万勿出墙,外加替她的夫君闭门谢客。
“哎呀,我看这时辰,你们才吃下不久吧,刚吃饱可不能马上便睡下的,黄公子,起来坐一会儿消消食再睡吧。”
少妇一把将食篮塞到秦如歌怀里,根本不给她机会反应过来便推门而进,而那已是风烛残年的木门,彻底宣告阵亡,唰的一声脱落摇摆。
“大嫂!”
独居的少妇可真是如狼似虎啊,秦如歌大惊,以力所能及的最快速度跑到她面前拦挡着,绿着脸将频频引颈眺望的少妇往外挤:“大嫂,请不要为难我们,夫君他今日不大舒服,不能见客,请。”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要不姐姐我给他按一下骨——”
“大嫂,你再不离开,今日的事情,我可能要设法跟在外打拼的大哥提一提了。”
“呵呵,家里的锅还没洗呢,我得回去了。”
肝火旺盛的她,听着少妇慌张跑远,这才稍微舒服了些。
碰了碰上半脱落的门扉,她叹了口气,将其勉强虚掩。
“解决完了吧,我这便给你提好裤头。”
秦如歌这一转身,懵然发现凤明煌不知道什么时候背过了身。
这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扭转轮椅的?
关键时刻,总是能激发不一样的力量啊,秦如歌心里感叹。
双目平视甚至微微仰视,力求连余光也纳不到不该看的地方。
秦如歌好不容易把他的裤子穿好,这才长舒一口气,以袖末拭掉额际冷汗。
伺候,可真是门技术跟体力活。
空下来的时候,秦如歌才发现气氛不大对,他......似乎有些不大善意的赶脚。
“要不是为夫反应够快,一世英名是不是该毁了。”
额,这也能怪她?
好吧,这时候追责不是关键,最重要的是解决办法。
秦如歌绕着轮椅转了两圈,拍掌道:“有了!下次我给夫君做个遮羞道具,无论谁闯进来,都占不了夫君的便宜!”
“......”凤某人额际青筋血脉隐隐跳跃,“难道不是在门边撒些毒粉,谁敢乱闯便吃不了兜着走,娘子除了医术,毒术不也是引以为傲?”
还遮羞道具,他是笼子里的金丝雀吗,负责让人观看赏玩?
“那就两手准备,保证夫君护住童贞,万无一失。”
“......”
药山之脚,江河之畔。
某人指尖划过水面,画面一闪而逝。
“我说火虫,没想到你连这种鸡仔媒人也做得这么得心应手。”又有某人,盘膝抱臂,端坐于其后,闭目道。
其颜妖冶,服饰怪异,白底火状红纹,与渔村中人格格不入。
又又有某人,嘴叼青草,仰躺草坪之上,望天翘着二郎腿,轻佻道:“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以其淫威逼迫老子当他儿子,哼。”
“哼,起码还是个带把的,没把你的性别给颠倒了你就该偷笑了。再说,还不是便宜了你这只老色鬼,如何,吃豆腐吃得很爽吧?”
“那倒是,要不是能给女人抱抱,老子才懒得鸟你这坑爹的臭虫子。”
某人提着他的脚,将其一把摔到江河里。
“喂!老子虽然是水里的霸王,这辈子最爱水,可也不喜欢让人硬塞到水里!那必须得是自愿的!”
“嗤,还水里的霸王,简直就是水里的王八,不要脸。”
“你过来!老子不把你的皮扒掉,老子便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好了,你们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丢不丢人。”火虫施然站起,负手眺望下首不远处的渔村。
那人从水里爬上来,扭动身子,水珠溅湿旁人天人般的玉颜,随即旁人投来毫无波澜的一眼,那人赶紧举手投降,赔笑道:“失误,这就走远些甩。”
白底红纹男站到他另一侧,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你干预太多不好吧,为他们安排了这么个地方还不够?挡了他们的敌人还不够?连他们的红鸾星也要干预,小心弄巧成拙。”
他叹息道:“你知道本座时间不多了,下一次能随意活动,已不知道是何年何月。若不是本座把她带过来的时候犯了错,把不该带来的人也一并带来,他们的处境不至于这么危险,造成这种局面,责任在我。”
“唉,照我说,不存在差错这种事情,既然发生了,便是天意,别忘了,跟过来的那位,跟你护住的这两位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麒麟说的对,我亲爱的虫子大人啊,他们本就是要经历这么一番劫难,你干预太多,把劫难给磨没了,小心又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那人落水湿掉的身子,已然烘干,他咬着青草,痞气而来。
“他们,我还不是最担心的,这个急色的家伙,我才怕他坏你大事。你也该知道,龙性至淫,一个把持不住,万一把人给吃了,你后悔也来不及。”
“喂!你说谁呢,那是民间冤枉老子的,你竟然信了?他们还说你是老子和牛交配时生下的呢,那你不就是杂种?”
白底红纹男笑似邪魔,面泛诡异红光,似火焰:“我们很久没打一架了吧。”
很好,不但说他是杂种,还说他是他的儿子,呸,这只老色鬼也配!?
“来呀,谁怕谁。”
“你们动手试一试。”
摆好阵势,一触即发的两人,听到这一声轻飘飘,但又潜伏无限危险的警告,瞬间收敛,乖巧地屈膝端坐,双手搁在膝上。
良久,无人出声。
端坐的人,似石膏,不敢造次。
独立的人轻轻又叹了一声:“罢了,就维持这个度吧,你们说的对,过多干涉,不是好事。”
掌心摊开,静置一枚掌心大的绿果,和秦如歌先前在图鉴里见到的善灵果一模一样。
果子扔到先前落水那人手中。
“便宜你了。”
嘿嘿,这玩意的确能修补基因缺陷,可是副作用......
没有得到赏赐的某男捂眼,老色鬼吃了这玩意,又有无知少女该遭殃了。
子鼠等人再次造访的时候,发现王爷王妃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
一向冷静的王妃,似乎很容易动怒,手中的捣药皿似乎是她的仇人似的,死劲地碾啊碾。
“燕一燕二,你们既然和夫君交接完了,便到外面守着吧,什么闲杂人等来了,一律赶走。”
燕一燕二看向凤明煌,只见主子默然颔首,便道:“属下明白。”
凤明煌想着,赶走了也好,毕竟这些天过来叨扰的,男女各半。
“小姐,你这些天想必很辛苦,竟熬出黑眼圈来了。”
子鼠巳蛇不爽地瞪视凤明煌,后者一派怡然,捋顺袖子,清冷道:“服侍夫婿,是为妻的本分不是,你们这么看着我是几个意思?”
再这么看下去,二人担心自己忍不住掐死他,便将注意力拔离这贱兮兮的男人,子鼠把用避水纸包裹的账册交予秦如歌,还有一封未开启的书信。
“小姐,你要的东西,还有,这封信是燕王府的人送来的。”
燕王府?
还能有谁,那一定是揽月了。
她马上打开看信,一目十行。
凤明煌发现她嘴角缓缓含了笑意,知是燕王府那边定是传来对她而言是好事的消息。不过,看到最后,那丝笑又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