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傻瓜,就算你把我包围得密不透风,这些羽箭还是可以轻而易举贯穿你我身体的。”
“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话!凤明煌,对不起,我来错了,我不该来。”
“说什么胡话,冷静些,你秦如歌那般镇定自若的人,怎么这会儿不用脑子想想?就算没有你,刚刚毒物向本王涌来,他们已经得悉本王所在,他说那些话,不就是为了让你我分心离心,可不要中计了。”他也想说是,可是话一出口就变了,不想让她来,是怕她有所闪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西边过了吊桥后,地形更复杂难辨,利于我们藏身,别怕,本王带你出去。”
他呼吸愈加沉重,尽管秦如歌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帮他止血,早前失血过多,已让他无体力支撑太久。
凤明煌扣了她的腰身,足尖一点,如飞鸟飘出。
秦如歌抱得更紧,以防他手软无力摔了她又要回头救她。
毒物断肢不时打到身上,羽箭如鬼魅追随片刻后,渐渐远离视线。
他必须加快速度,赶在那些人追过来之前过了吊桥,隐约可见天高江河阔了!
凤明煌目光一紧,喉间一腥,便如断线风筝摔落,血雾喷溅洒了桥头。
“王爷!凤明煌!再支持一会儿,很快了,过了这桥,我就有办法给你做初步的治疗,你一定要撑着点,凤妖孽,你不是说过努力不让我当上寡妇的吗,长安城里头那些人就等着看我们的笑话,估计连我哥的容侯府那边也不例外,你这样眼高心高的大孔雀,能忍受吗,能让那些人看了笑话去吗?打回去,你必须给那些人一大巴掌,狠狠打他们的脸,你听没听到?”
秦如歌扶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在窄小的木板桥上挪移。
快点,再快点,一定要过了桥。
“吵死了,本王没耳聋。”
这人虚弱地答了一句,秦如歌乱如麻的心安稳了,全力加快步伐。
无力仰首的他,心想,下雨了吗,不断打到他脸上的玩意是什么?
湿润细小,有一滴打在唇角,他勉力舔了一口。
“秦如歌,你的哭相很丑的知道吗,以后在本王面前,少哭点,污目。”
“......”
这模样还能恶言相向,她大抵确定这人应是无恙了。
好不容易携着他走到桥中央,猛风致使桥身微荡,底下便是无边际的汹涌江河,较之先前容靳谎报遇难的那江河,毫不逊色。
意识已然接近混沌的他,忽然感觉到身边人停顿了。
他艰难地掀开眼帘,抬眸看去,模糊视线内,远方似乎有一团黑影堵了桥的另一边。
“呵,早有准备么,有意诱导我们过桥。秦如歌,让容靳改行当神算子好了,这乌鸦嘴,可应在我们身上了。”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
秦如歌虽知九死一生,仍是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回身欲要折返,然果不其然,桥的另一边,仍然被后头追截的蛊师围堵。
那些人,正将刀剑置在吊桥绳索之上,为首那人笑言:“秦如歌,对不住了,谁让你非要掺和这场死局,我有心容你一命带回苗疆,可惜,你非要黏着凤明煌不离不弃,那我便当一回好心人,让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
那人朝对面打了手势,轻声道:“把桥砍断。”
“王爷,怕吗,底下江浪是吞人无影踪的狮虎,也许我们真的要命丧于此了。”
凤明煌只是笑,并未答话,秦如歌神色微敛,贴着他的耳边低语,不知道说的什么,只见他嘴角笑意淡化,最终化为隐忍。
他慎重点头:“本王答应你,哪怕到了最后一刻,也绝不放弃。”
有了他这保证,秦如歌解下自己身上的衣带,将他们连得紧紧的,就是为了不让浪潮把他们冲散,后来觉得不够保险,又把身上所有纱质布料撕下,加固羁绊。
年久失修的吊桥掉落,随之被卷入风浪的,还有桥中心相拥同赴生死的患难夫妻。
一入江,人,瞬间消失无影,只剩那一截桥身沉浮两下,也一并吞没。
黑衣人首领冷笑,想效仿上次救那汝阴侯世子?
痴心妄想,这道江河乃出了名的阎王河,还未出过堕江能活的例子,而且两个人捆绑在一起,更是拖累,难以伸展挣脱,好比......石沉大海。
黑衣人首领打了个响指,道:“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