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后背的伤口又裂开了,绷带上都是血。
她不用想都知道他会有多疼。
方靖之看着她细瘦的背影,眉宇不由得又深深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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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之后。
原本已经逐步开始好转的伤势,忽然之间又有了加重的迹象。
伤口本来已经愈合了,但前日撕裂了一次之后,方靖之背上的伤口愈合情况忽然急转直下,甚至开始发炎溃脓。
到夜里的时候,断断续续开始发起高烧来。
医生们都觉得很纳闷儿,明明他身体底子好,恢复的十分不错,伤口都愈合,新肉也长出来了,怎么好端端的伤口又开始发炎了?
重新清洗伤口,切除腐肉,再缝合包扎,可过几日,又开始伤情反复。
因着这是商锦名下的医院,他还动了大怒,以为是医生们不够尽心,又请了国外的专家来,可方靖之的伤情仍在反反复复。
若不是方晴有一日忘记拿一样东西忽然折转回了医院,她大约这一辈子都要被蒙在鼓里。
她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方靖之正满头大汗的将背上和腿上的纱布揭开,然后把护士上好的药膏全都擦掉……
方晴整个人简直懵了,手里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咬着嘴唇瞪着他,眸光里含着泪却又蕴着火,恨不得将他整个人撕碎。
方靖之吓傻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唤:“妹妹……”
方晴却忽然将手机重重摔在地上,转身走了。
“妹妹,妹妹……”
方靖之急忙连声喊,方晴却头也不回的向外冲,她为他的伤情反复操碎了心,哪一夜好好睡上一觉了?
她愁的吃不下饭,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连平安都顾不上去管了,可他在做什么……
方晴越想越是生气,任方靖之在身后怎样喊,她都不想搭理他。
一直冲到外间的门口,方晴拉开门就要出去,却忽然发觉身后没了动静。
她不由得一惊,想要回去看看,却心里实在憋屈的厉害,硬下心跨出房门,身后却依旧安静的摄人,就像是房子里除了她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人一样。
方晴实在太担心,想到那一日他睡醒看不到她起床去找她的样子,到底还是心软了……
穿过小客厅,方晴走到他的房间外面,方靖之整个人以一种狼狈的姿势伏在地上,伤口裂开了好几处,血肉模糊的一片,他受伤重的那条腿压在下面,或许是伤到了骨头,小腿弯着的角度有些怪异。
许是疼的狠了,他趴在地上脸色白的摄人,冷汗不断的滚下来,几乎将黑漆漆的头发都濡湿了。
“方靖之你到底要怎样!你是不是要把我折磨死你才高兴!”
方晴实在忍不住,整个人几乎崩溃了一样无力靠在墙上,捂住脸哭了出来。
这一个星期她真的被折腾的心力交瘁,明明伤势看着都好转了,过了一夜又开始发炎溃烂,断续的发高烧说胡话,他瘦的几乎脱了形,她心急如焚,满嘴都是燎泡,喝水都疼,他为什么要这样不懂事,这样任性,三十多岁的男人了,不是平安那样的小孩子了……
“妹妹……”
方靖之嘴唇干裂,泛白脱皮,稍稍说话,那裂口就崩裂出血了,他吃力的抬头,总是骄傲不羁的眉眼里,却生出迷茫的痛色来:“我只是想,如果我的伤一直不好,你就会一直留下来陪着我……所以我才……”
“你不要命了方靖之!你这样做想过我们的感受没有?多少人为你担心你知不知道?”
方晴哭着吼他,眼泪一连串的往下掉,他似乎是知道自己错了,睫毛扇动着垂下来,不敢看她的泪眼:“对不起妹妹,我错了,你不要生我气了,我再也不这样了……”
方晴哭够了,怒气也发泄出来了,见他此刻这惨样,心又软的一塌糊涂,她扶着他起来回到床上,这样折腾一番,两个人都累的汗湿夹背。
方靖之伤口疼的很,也不敢说,就可怜巴巴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