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也有过这样耐心温柔的时候,可在那漫长的时光中,这一丁点的温柔却显得单薄可怜。
傅胭红着脸吃完,包间里的气氛变的很怪异,三个男人忽然都安静下来,让人不免有些坐立难安。
方靖之好似是忽然之间兴致缺缺,一行人简略吃了几口也就散了撄。
容承僅开车送傅胭回家偿。
车子在傅家宅子外停住时,光线晦暗的车厢里,傅胭听到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明天上午我来接你。”
“要去哪?”
他看住她,伸手把她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拂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傅胭‘嗯’了一声,正要下车,又想起什么,“对了,哪天您有空,来我们家吃饭吧,爸妈一直都很想当面感谢您。”
容承僅似乎笑了一下,却又似只是她看错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傅胭知道他忙,也不再多说,拉开车门跳下车。
他看着她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过身,笑着对他使劲挥了挥手。
容承僅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
******
容氏起亚。
恢宏的写字楼矗立在郾城最繁华的黄金地带,几乎所有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心里都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可以加入容氏起亚,成为其中一员。
容承僅和助理一行刚走进豪华的旋转门,与停下来鞠躬打招呼的员工点头示意之后,还未曾进入总裁专属电梯,就听到了几声低斥和咒骂。
容承僅忍不住微微蹙眉,起亚向来对员工很好,十分人性化,他的宗旨也是不允许有辱骂员工这样的事情出现的。
容磊就向着那声音方向走过去,片刻之后,他折转回来,身后却跟着一个实习生模样的年轻女孩儿。
她的左脸颊红了一片,绾好的发髻也凌乱了,低着头,仍在哽咽着,却也很识大体,在看到容承僅一行的时候,死死忍了眼泪,鞠躬打招呼:“容总……”
容承僅的目光只是掠过了那年轻女孩子,就看向容磊:“这样的事情,不要让我再看到。”
“是,您放心,都处理妥当了,我已经通知人事部解雇打人的组长了。”
容承僅微微颔首,看向那低头抽噎的小姑娘,这样子,和傅胭委屈时还真像。
“你今天不用上班,回去好好休息一天。”
苏凝吃了一惊,愕然的抬起头:“容总……”
入目却是一张让人晕眩的俊容,尤其那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仿佛可以蛊惑人心,纯黑色的高定西装,包裹着男人健硕高大的身躯,仿佛周遭的光芒都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耀人夺目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比她足足高了一头,要她不得不仰脸才能看到他。
他的神色有些疏冷,周身都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苏凝莫名的心跳加快,一时之间傻傻呆住,竟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好一会儿,电梯‘叮咚’开启的声音将苏凝的神思一点点的拉了回来,同部门的同事拉了她衣袖一下,有些艳羡地看着她:“苏凝,你运气可真好。”
是啊,她们在起亚工作了好几年了,也只是远远看过总裁一眼,连个答话的机会都没有,这苏凝一个小小的实习生,竟然这般好运,得到了总裁的特殊关照……
苏凝没有开口,眸光追着那关上的电梯门而去,她最后,也只是看到了他一抹颀长硬朗的背影。
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啊,苏凝忍不住的低下头,心下却泛起了微微的酸楚。
也许这一辈子,他们的交集,也就仅限于此了。
容承僅十一点钟的时候给傅胭打电话,她的手机是通着的状态,却一直没有接听。
他驱车到了傅胭的学校,等在她的宿舍楼下,中午的气温渐渐升高,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出去吃饭,然后又回转回来,却仍不见傅胭。
她的电话,依旧没有人接听。
容承僅又等了十分钟,忽然发动了车子,掉转方向往机场而去。
秦钰已经过了安检,她早已看不到他了,可傅胭却仍是一个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他走上的那一架飞机。
秦钰说,他和林晓菲已经分手了,他还告诉傅胭,林晓菲之前在鹿晚歌生日宴上设计傅胭的事暴露,自己没脸再待在学校,主动退学回了老家,分手,也是她发短信主动提的。
秦钰说,胭胭你等着我,等我足够强大那一天,我会回来娶你。
秦钰说,胭胭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就像我从来都只爱着你一样。
秦钰说,胭胭,三年,你只要等我三年。
等他念完金融硕士,接掌秦家的公司,等他可以独挡一面时,他会把她带到美国去,他们再也不用分开。
秦钰说,胭胭,你不会和我小舅舅在一起的,是不是?
我知道这样很难,可是胭胭,请你,一定要等着我。
她答应了。
她没有办法拒绝自己初次爱上而刻骨铭心的那个人。
坐上机场大巴的时候,傅胭拿出手机看时间,有四个未接电话,是容承僅的。
傅胭这才想起来他昨天说了今日要过来学校接她,可她因为从鹿晚歌那里得知秦钰要飞美国,约她在机场见面,她就把这些事全都忘在九霄云外了。
赶紧开了手机拨回去,那边却提示已经关机了。
一整个下午,傅胭都有些坐立难安,好不容易捱到放学,方晴喊她一起去食堂吃饭,她也没胃口,摇头拒绝了。
在宿舍玩了一会儿游戏,却也是神思恍惚一直输,九点钟的时候,她的手机响起来,是容磊打来的。
傅胭匆匆赶到会所包间的时候,酒瓶狼藉一地的房间里,只有醉意醺然的容承僅一个人。
他的烟灰色衬衫开了两粒扣子,领带胡乱的丢在一边,许是因为有些头痛,他蹙着眉,时不时的抬手按着眉心。
“容叔叔……”
傅胭小心翼翼的避开酒瓶,低低的轻声唤他。
不知他醉的太厉害,还是睡着了,他没有回应。
包间里灯光开的暗,傅胭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微微弯下腰来,复又轻声的唤:“容叔叔?”
少女身上的甜香是幽暗袭来的春.药,她浅浅温热的呼吸,就缭绕在他的鼻端,细软柔嫩的小手落在他按着太阳穴的手指上,她的掌心包覆着他的一根手指,将他的手掌从额上拉开。
容承僅其实并未醉,但在她领口襟前的幽香侵袭而来的时候,他是真的醉了。
傅胭被他翻身按在沙发上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的要推拒,可身上的男人已经眸色沉沉的凝住了她。
“我从未曾对你说过我是正人君子,所以傅胭,你该知道的,有时候做一些事,就该卑鄙无耻不择手段。”
他说话时,唇齿间带着浓烈的酒气,又夹杂着他身上独有的清冽薄荷气息,他的气息滚烫,拂在她露裸的每一寸肌肤上,酥麻的感觉袭来,她全身都在颤栗。
傅胭好像猜到了他要做什么,她真的害怕起来,手掌抵在他又硬又烫的胸口,声音都是哆嗦的:“容叔叔,你喝醉了……”
“傅胭,你当然可以拒绝,但你记住,我既然有本事让你爸爸出来,那也有本事再让他进去。”
他的身子沉的更低,坚硬滚烫的男人身体硌的她每一寸皮肉都在疼,可她的心脏却在发冷,撑着他胸口的手指,倏然间失去了全部的力量。
她从未曾见过这样子的他,是了,是她忘记了,他从来不是良善温润的人。
方靖之和他关系这么铁,他想做什么,一句话的事,真让爸爸再进去?
傅胭宁愿自己去死。
她自小在这样和睦的家庭中长大,连叛逆期都不曾有,爸妈是她最重要的人,在这世上,永远最重。
她不该这么自大这么任意妄为,如果她上午没有去送秦钰,如果她接了电话,会不会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容叔叔……”
“傅胭,我也只比你大了十岁,算什么叔叔。”
容承僅醉意氤氲的视线定格在她雾气蒸腾的瞳仁里,他的手指抚在她的眼稍,不苟言笑的他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傅胭,既然我说的话,你从来都不放在心上,那么这一次,我就用别的方式,让你彻底记住。”
她推拒着他胸口的手指蓦地收紧,细软的指尖几乎陷入他的肌肉中,他感觉到她惊惧的挣扎,可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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