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领兵出击的周亚夫,早就死在牢狱之中了。
凉风吹佛,张骞觉得身下的牧草变得冰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继而磕磕绊绊的说道:“指挥百万人作战……已经死去的周亚夫都没这个能力,更别说其他将军了,恐怕只有当年的淮阴侯韩信能做到了吧?”
谌洛点头:“大规模作战无人可用是我大汉的软肋。若是我大汉有田章、李牧、廉颇、白起、王翦、韩信等镇压一个时代的人物,此战如喝水一般容易,焉需考虑这些?恕我直言,如今没有可用将领,大汉想赢,陛下只能也必须改变策略。”
张骞嘴角抽搐几下,一头黑线。
说得轻巧。
刚才那几个例子,除了打防御的廉颇之外,哪个不是动辄灭国的狠人?
就拿那田章来说,人家一生就打了四次战役,次次改变战国格局。
桑丘之战,秦惠文王自称西藩之臣;
五十天灭燕;
垂沙之战,打的楚国支零破碎;
在秦国巅峰时期,率军破函谷关,直逼秦国都,迫使秦昭襄王割地求和,以避锋芒。
要是这群人生在大汉,这场战争就不叫重创了,那他妈叫灭国。
想归想,总不能说出来。
张骞压低声音:“汝说改变战略?怎么改?”
谌洛低声回应:
“大规模会战人员调动繁琐,就拿这次来说,陛下看似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不然,明眼人都能从粮价上判断出来了。
“况且,谁又能保证匈奴人没有在长安权贵身旁安插‘间’?别忘了,中行说可是在军臣身边!《孙武兵法》在太祖皇帝时期,就已经被留侯、淮阴侯联合整理完毕,中行说作为孝文皇帝近臣,自然有权进出天禄阁翻阅。”
“再者,边境之民虽然屡次遭受匈奴侵扰,但终究为我汉人,根本不知匈奴人生活习性。例如,诱饵城池之外,可安排人放牧?可安排行人往来?若皆无,军臣单于大军压境,岂能不起疑心?届时只需捉一软弱小吏,稍用手段,便可逼问出包围夹击计划。”
“由此,想要避免这些麻烦事,吾觉得,当化整为零,以精兵出击,以战养战。”
张骞细细品味,眉头紧蹙道:“办法不错,但恐怕有点难,毕竟我大汉亦没有擅长指挥精兵突击的将领。”
谌洛神秘兮兮笑了笑:“子文兄可谓是井底之蛙了啦!”
开玩笑,刘彻娶老婆的时候,可是得了两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嫁妆。
还有四年。
四年后,匈奴人将会体验到来无影、去无踪的梦魇级压制。
“哦?难道有人可领兵出击?”张骞疑惑。
“天机不可泄露。”
“……”
张骞耷拉着脸,翻了个白眼。
一到关键时刻就喜欢卖关子!
三年来,他早就习惯了谌洛的这种做法。
张骞懒得问了,拿着鞭子站了起来。
反正问也白问,还不如赶紧把羊赶回去,等堂邑父回来,商量商量怎么逃跑呢。
“小子,把头羊解开,解手后回去!”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