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
然而苏陌却还是头朝地的向地面倒去,吧台下安置的旋转椅将她的腿绊了一下,混沌中似乎全身都在疼,连那么多酒精都没能将那些痛感麻痹。
或是没料到会如此,男人有些怔愣。回过神来时,顾子铭已近在眼前。
顾子铭夺过男人手里尖锐的破酒瓶,狠戾地向他脖子去扎去。
“子铭!”陆西元急了,又高声喊了他的名字,“顾子铭!”
闪着寒光看起来尖锐入刀的酒瓶,若是就这样由着顾子铭扎下去,以他的力道,后果不堪设想。
顾子铭的手一顿,眼神也清明了一些,却还是力道不减地扎在了那人的胳膊上。
随之而来的是惨烈的叫声。
“苏陌……”顾子铭蹲下身去查看她的情况,吧台虽不高,却也有一米多。地上都是玻璃渣,灯光下闪着寒光。
“好痛。”苏陌揪着他的衣领,似乎使不上力,连眼神都有些涣散,“这里,好痛。”
她指了指自己的头,又指了指自己的膝盖:“还有这里。”
然后又像没事一般笑了笑:“可是,这里最痛……”
她低声呢喃,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左胸口,那里,是她最痛的地方。
顾子铭觉得自己像是溺水的人,窒息般难受。
“嗯,我带你回家。”
他视若珍宝地将她抱起,却摸到了滑腻的液体。
一块玻璃碎片正好扎在她的后脑勺,还不知道有多深。猩红的血液染红了她白色的衣领,醒目而刺眼。
顾子铭忽然慌了手脚,他惊慌失措地叫着陆西元:“西元哥!”
陆西元一震,也顾不上教训那群人,踉跄了一下,才大步跨过来。
那一年,何峯也如苏陌一般,躺在冰凉的地上,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下蜿蜒缠绕,日日凌迟着他的心。
“苏陌……”顾子铭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只是不断地叫着她的名字。
苏陌原本泛红的脸渐渐的褪去了红润,变得越发白皙。
陆西元抖着手去查看苏陌的脉息,然后长松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顾子铭却还是搂着她不肯放手,陆西元看着苏陌领口的猩红也是神色一变,拉着顾子铭的手劝阻:“快送她去医院!”
顾子铭起身的时候却有些腿软,陆西元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我来吧。”
顾子铭抿着唇摇头。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一群人转眼就做鸟兽散,谁知到了门口却被穿着制服的警察给拦住了。
“你先带她去医院!”陆西元推了顾子铭一把。
这一带他虽然不常来,却也知道,今晚的事还没有大到需要请动警察的地步。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联想近日来天衡的一系列事件,很明显他这个中层被曝光要比顾子铭被媒体抓到酒吧酗酒闹事什么的要强太多。
“统统不许走!”一个面生的警察皱着眉大声训斥。
顾子铭连眼皮都没抬就要从他身边走过去,却被人有力地抓住了胳膊。
“没听见我的话吗?”
“这是他未婚妻,已经昏迷不醒,得赶紧送医院!”
那个中年警察却是皱着眉,围着苏陌转了一圈,才脸色难看地对着陆西元说:“你可以走,他,不行!”
陆西元正要开口,又听见他说:“我们接到有人报案,说是顾子铭将人打成重伤,报纸上天天都在登你的脸,我可不会认错!还请配合我们接受调查!”
陆西元和顾子铭交换了个眼神,就听见顾子铭轻声说:“好。”
“若是她有什么事,你们一个都跑步了!”
?
顾子铭坐在审讯室的木椅上,有些出神的想:多久没来过这里了?
大学之前,他可是这里的常客。只是那时候每每惹了祸,打了不该打的人,总有爷爷出面给他兜着。后来去了英国,也没什么机会来。
他有些焦躁地看了看手表,被带来这里都有一个多小时了,也不知道苏陌怎么样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尽管已经清洗了两三遍,指甲缝里却还是能看见丝丝血迹。
顾子铭眼神深了深,就在他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一个微微发福的男人走了进来。
“子铭,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