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世英一瘸一拐地后前走着,身后倒下的赫然是那个穿着深蓝色呢子的丧尸,他脑袋已经被拍烂了,而拍的那只铲子还握在尤世英手中。她捂了捂腿上的伤口。棉布裤子破了一道口子,露出伤口,皮微微往外翻,露出里面的红色血肉。
她把铲子当成拐杖,以防止脚步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
她能感觉到能量在身体流失的感觉,又有一股骚动的力量酝酿地破涌而出。
她的神智已经渐渐有些不清醒了,但是她想晕过去的时候,就给自己的右手咬上一口。
她一定要撑,撑到见到滕兴文为止……
被尤世英惦记着的滕兴文跟着黄建沿着血迹的方向追去。不一会就发现血迹有逐渐扩散的趋势。
两人互望了一眼。
两人的脚步都放慢了。
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滕兴文看到他一声都不会忘怀的场面。
一只丧尸在地上蹲着的,滕兴文看到了它正在吃的那个人脚上穿着的绣花棉布鞋,他仿佛还记得鞋面的上那朵花与鸟!
“不!!!!”滕兴文冲过去,什么也不管不顾了,猛地拉开那只丧尸。
那只丧尸在滕兴文他们来的时候已经发现他们了,现在刚好他们送上门来,那可是难得的美事。丧尸虽然被扯到一边,但是很快就爬了起来扑向滕兴文。
它嘴里满是恶臭,血腥味充斥耳鼻。它张着嘴想冲上去咬滕兴文。
滕兴文也没有空理它,一把大剪刀从天而降,刺破了它的脑袋,它的手脚抽搐了一下,不动了。
黄建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那人穿着的鞋,再看看滕兴文的表情。黄建也不好说话了。
滕奶奶已经血肉模糊,但是脑袋没被吃掉,变成丧尸也是时间问题。
黄建走了两步,略一思考还是决定走到滕兴文的身边。
他已经呆滞了,看着她的尸身一动也不动,嘴里呢喃着什么。
黄建抬起剪刀,轻轻地摆正她的脑袋,想让她尽可能去得好看一些。
他抬起剪刀。
滕兴文反应过来,猛地推开黄建,大吼:“你在干什么!”
黄建向后踉跄几步,稳住了身子,道:“她已经被咬了!”
“她已经死了!死了!”这两字好像鞭子鞭打着滕兴文的心,他的内心的酸楚控制不住,化作眼泪一下子涌上眼眶,奔腾而下。
黄建不是第一次看到别人哭,在末世以后他见过很多次,但是大家都挺过来了。在他们觉得生活会变好的时候,然而事实却再一次提醒他们真实的残酷,这一次算是生活给他们的脸上打了狠狠的一巴掌。他看到滕兴文哭得像一个小孩,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尤世英走的频率有些快了起来,把铲子丢掉,她用上她最后的一点力气尽量往前走去。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哭声。
她寻着声音走去。
滕兴文抱起滕奶奶的尸身,放肆大哭。
黄建在一旁戒备着。
滕兴文的举动就像是他肩膀上的那根筋,一抽一抽的,有些作死的嫌疑,黄建只能在一旁戒备着,以防滕奶奶突然尸变。
拐过一个拐弯路口,尤世英觉得自己的鼻子闻到了一股香味。
她知道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她发现她的各种知觉都变得十分敏感。
她没走几步就看到了跪在地上大哭的滕兴文。
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过去。
黄建看到她走路的姿势,有些戒备,问:“你是活人还是死人?”
尤世英想扯开嘴角回上一句:是死是活有何妨。但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反驳了。
她开口,尽是嘶哑:“我还活着……但是等下就不了。”
她看到地上的那两个人,已经没了原来的样子。
一个是没了生还的气息。
一个是哭得没了人样。
“滕兴文,起来。”尤世英叫道。
滕兴文一动不动。
她看到他那个样子。连气都生不起来了,有点心冷。她怀疑她做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我叫你起来啊!”尤世英用尽全身力气去拉滕兴文。
他被她突来的猛力给掰正了。
滕兴文有些诧异地看着尤世英,眼角还挂着泪珠,看起来傻透了。
她哪里来的力气?
尤世英轻轻地说:“死了的人就让她好好安息吧。活着的人要继续努力地活下去。咳咳……”
黄建在一旁默默地点点头,借着光他看到了尤世英破了口子的裤子还有渗出的血。黄建的神经一下又抽动了一下。
滕兴文又低下头。
“我本来还想把小友小丽托付给你,但是没想到你一点都没有当初那副有担当的样子了。是我看走了眼。”尤世英不愿再跟滕兴文多说,时间有限,她直接走到黄建前面,“区长,您帮我个忙,找户没孩子的好人家,帮我照顾一下孩子吧。”滕兴文估计是靠不住了。
“然后,这里。”尤世英抬起黄建的剪刀,把锋利的剪刀头对准她自己的脑袋,“麻烦您了。我被咬了。”
听到最后的一句的滕兴文猛地抬起头,诧异道:“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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