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嘉宜的事,陆一诺和肖亦寒出行的计划暂缓。
不过,之前约定好的和肖明晚的一次聚面,却不得不搬上日程,因为,归国来的肖明晚,首次筹备了一场酒会。
陆一诺摆弄着手里烫金的请柬,有些困惑。
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尽然还把请柬送到了自己手上偿。
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去就去吧,她要留在肖亦寒身边,就总要见面的不是么,不可能一味躲着不是。
今天,亚桐早上起来就过来,她和肖亦寒约好了回去孤儿院看老院长,本来肖亦寒的意思,是带她一起过去的,可是她给拒绝了,如果没有亚桐同去,她也许会去,但是既然有她在,她就选择了不去。
她不会霸着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着自己,她不想干涉他的自由。
因为她现在对他们的感情很有信心,她不相信有谁可以取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也包括亚桐。
因为是周末,一整天都窝在家里看电视上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不踏实的。
她想,也许是因为要去参加那个酒会的缘故吧,她才会这么惴惴不安,毕竟那个肖明晚,在她的心里是作为一个很忌惮的角色存在的。
到了中午,随便煎了个蛋吃了,觉得有点累,可是又怎么都睡不着。
手机铃声响来的时候,她刚开始以为是肖亦寒打过来的。她猜想他应该是从孤儿院回来了,然后打算直接去公司-最近公司挺忙的,他很多时候周末也要过去一下,他也许是打个电话知会自己一下吧,她这样想着。
可是,那端传过来的并不是肖亦寒的声音。
是一个女声。
刚开始分辨不真切,细听之下,应该是杨秘书吧。
她就有些意外,怎么会是秘书打电话过来,用的还是他的手机?
心跳忽然间有些紊乱起来,似乎,她一整天的惴惴不安都要有了答案。
直觉难道真的是精准的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么?
“陆小姐,您快来医院吧,肖总,他出车祸了!”
陆一诺愣了一下,出车祸?怎么可能,肖亦寒的司机是那么的稳妥的,开了几十年车都从没出过意外,怎么可能今天就会出事?
可是这样的消息谁敢误传?
她觉得瞬息之间,眼前只余下茫茫的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见,什么都没有了。
杨秘书在肖亦寒身边多年,不是一个说话没分寸的人,可是今天她的语气里那种焦急和无措,恐慌和惊惧,都是瞒不住人的。
她听不到电话那头接下来都说了些什么,只觉得心里面瞬间给掏空了一般的难受,让她连呼吸也不顺畅起来。
电话里已经没了声音,应该是对方挂断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做什么。
慌乱的套上外套,连鞋子也忘了换就直接出了别墅的门,街面上,车水马龙,她拼力的向着一辆辆驶过来的出租车招手,可是,却没有谁肯为她停留。
她心急如焚,却又一时无计可施。
沈嘉锡的车子就在这时停在她面前,让她吃惊非小,也欣喜非常。
没有一句寒暄也没有一句客套,她坐进他的车子。
沈嘉锡似乎已经消失了有一阵子了,不知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她面前,不过他的脸色看上去很凝重,像是已经知道了什么的样,只是紧握着方向盘,专心致志的开他的车,一言不发。
倒是她,因为他的出现忍不住开口:“嘉锡,你怎么回来了,不是一直在外地的么?”
“嘉宜受伤,我不放心她,就回来看看。”
原来是这样,嘉宜是他唯一的宝贝妹妹,他当然不会听说她住院了都不闻不问。
“我在医院里,赶巧看到肖亦寒,他正给人送进来。”
陆一诺的一颗心因为他下一句话一下子揪起来,想要问一句什么,却梗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她真的是怕的,很怕很怕。她和他整整十年的分分合合,终于走到今天,可以在一起,虽然得不到很多人的祝福,他们也都无所谓,只要彼此拥有,再无奢求。可是,就这样短暂的幸福之后,上天却又和她们开了一个这样的玩笑。
她觉得,那种铺天盖地的绝望的感觉已经将她淹没于无形。
你本以为已经拥有全部,可是事实上都是命运暂时租贷你的罢了,时机一到,他就悉数收回,什么都没不肯留给你。
眼里,忍了很久的泪水就在此刻流淌出来,无声无息。
沈嘉锡叹了口气,想要劝解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肖亦寒的状况实在是很危险的,送进来时,血葫芦一样,那样子真是恐怖极了。
人还在急救室,他就因为担心她急急地过来,具体怎么样他并不清楚,只是从他的判断来看,他觉得,凶多吉少。
与其空洞的虚伪地说上两句安抚的话,还不如让她一下子看清楚现状,再一点点接受。
陆一诺真的已经要绝望了,杨秘书的态度,沈嘉锡的态度,都说明了一个不争的事实,肖亦寒真的是伤得很重。
可是,她不信。
她不信一切真的就那么的糟糕。
他和她的承诺是地老天荒,怎么可能,他会狠心舍下她一个人离开?
他不会的,他一旦承诺,就是永不辜负。
没有谁比她更了解他。
所以,她很坚定的开口:“亦寒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
沈嘉锡只是轻轻叹一口气。他也不希望他有事,不因为他不愿意看着她绝望无助的表情,不愿意看着她沉默煎熬着过她的下半生,他希望她能幸福,希望她能开心快乐,尽管,不是在自己身边。
“是的,我也不希望他会有事。”
他淡淡的开口,说的却是心里话。
车子开得很快却也很稳,很快就到了医院,可是陆一诺也觉得像是煎熬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下车时,她的脚步有些不稳,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连鞋子也没有换就跑出来了,惹来四下里各异的视线,不过这些,她都顾不得了。
一路上了三楼,穿过长长的走廊,就可以望得见急救室的灯依旧亮着,她站定在外面,身子斜斜的倚在冰冷的墙面上,整个人就像是一具没有了灵魂的驱壳,木然的,冰冷的,没有知觉的。
靠在椅子上的肖明晚听到声音,也只是抬了一下头,一样苍白的脸色,一样无神的双目。
……
陆秉权放下电话,皱紧了眉头。
白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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