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馨咬起唇,不断摇头,她弄不懂这个人把她劫持到这里要干什么,劫财还是劫色?
劫财好象有点不可能,他身上带那么多钱,衣服一看都是名牌,光他脖子上挂着一块通透的刻着古怪花纹的水玉,她就知道不同寻常。
他有的是钱,劫色更说不通了,有钱还怕找不到漂亮的女孩吗?非要硬劫持她这种长相普通的女孩?
想来想去想不明白,言馨仓促地打量着男子,发觉他也在打量她,不禁吸了口气,恐惧地垂下眼帘,男子足足打量她有几分钟,才发出恶狠狠的声音,“过来!”
她盯着他手中的黑洞洞枪,不敢反抗,如果没看错的话,他的枪头上装着灭音器,恐怕他在这里杀了她也没人知道。
狠狠咽着口水,移着步慢慢靠过去,距离仅有两步的时候准备停下,猝不及防男子一伸手,粗鲁地把她拽到沙发上,随即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堆东西塞给她,“我需要包扎。”
“啊?”她手上一堆杂七杂八的医用药品,目光不经意落在他的腰部,骤然瞳孔放大,天哪,他那里血肉模糊,难怪一路上她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原来他受伤了。
“怎么吓着了?别想耍花招。”男子握着枪威胁指挥她,“先帮我把子弹取出来。”
言馨这辈子没看到这么多的血,强忍住头脑的晕眩不让自己昏倒,颤颤巍巍开口,“我……我不知道怎么弄。”
男子粗声咒了一句,“SHIT!”
言馨害怕得不行,她自然懂这个英文单词的意思,索性咬起银牙,努力收集在电影中或是小说中看到的情节,起身去倒了杯滚烫的开水,从一堆医用药品中翻出一把手术刀,放进开水中,反复烫了几遍,做个简单的消毒。
接下来就是靠近伤口,替他把子弹从肉里面挖出来。她在心里默念,可是一看到他腰上血肉模糊的血腥,她的胃里开始翻滚,一张脸倏然吓得苍白如纸。
男子突然冷笑一声,用血染的左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比她手中的刀还要森寒阴悍,“如果不想死,马上动手!”
血腥味直钻入鼻孔,言馨简直怕得要死,心嗵嗵快要跳出嗓子,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不仅有枪,居然还中了枪伤。
到底要不要救他?万一他是什么通缉犯,她救了会不会成了同谋?
可万一不救,她的目光偷偷瞄了眼男人的脸色,本来男人的肤色偏黑,此刻大概是失血过多,俨然成了一脸煞白。
慌张的目光再次瞄向那块血肉模糊的伤口,她的手不由自主靠了过去,心里不停默念不要怕,不要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别的先不要管。
当刀尖碰到他伤口时,明显感到他一抽搐,她吓得手一停,却听到头顶响起阴戾的命令,“继续!”
越靠近他的伤口,血腥味越浓,言馨强忍住胃里的不适,一咬牙用刀尖拨开伤口,接下来她感觉握着刀的手不是自己的,因为她看到刀尖迅速刺进伤口,然后象挖土豆似的把一颗带着血液的子弹挑出来,用纱布接住,然后放下手术刀,冷静地给他止血,上药,再缠上纱布。
做完这一切,她早已大汗淋漓,这才允许自己害怕,整个人一屁股坐到沙发的角落,全身控制不住抖起来。
男子斜靠在沙发上牢牢盯着她的眼睛,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危险、冷血,以及阴狠的气势丝毫没有减轻。
言馨虽然还未从刚刚的恐惧中回过神,却也知道此刻他虚弱之极,是她逃跑的好时机。
这样一想,她手脚并用,跳下沙发,踉跄奔向总统套房门口,却鬼使神差回头看了一眼,男子没有拿枪抢在她夺门而逃前杀人灭口,而是整个人靠在沙发里紧闭着眼睛。
刚刚子弹取出来,就算是最强壮的人也会失血过多出现短暂的休克,言馨在大脑里分析到这点,脚步突然定格不动了,同情心开始泛滥,犹豫了半天,最后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决定,留下来。
室内血腥味太浓,她首先跑过去把窗户打开通风,然后拧来毛巾小心地替他擦掉身上的血渍,然后找来毛毯盖在他身上。
做完这一切,才想起要教她游泳的暮澄,掏出手机发现早就没电了。这部手机的状态最近越来越糟糕,叹了口气重新塞回口袋。
男子没过多久倏然惊醒,天生的敏锐嗅觉告诉他这个空间里除了他还有一道浅浅的呼吸声,一双冷酷的阴眸在偌大的套房里很快搜寻到目标,眸中闪过一丝意外。这个女人居然还没走或是直接报警,反而窝在对面沙发上睡得正香。
他吁出一口长气,低头看向腰上缠了厚厚一圈的绑带,要不是之前他看准这个女人胆小柔弱好控制,也不可能放心地把她劫持到这里给自己治伤。
吃力地支起身,却因身体虚弱重新坐到沙发上,怒气染上寒佞的阴眸,长腿一踢,茶几上的茶具立刻被踢落在地。
言馨被这响声惊醒了,迎上一张泛着危险气息的面孔,“怎么还不滚?”
反正他现在就是只受伤的雄鹰,没力气伤人,言馨大着胆子没吱声,看着满地的狼籍,想了想才说,“你需要什么?我帮你。”
“帮?”男子像是听到笑话一般冷笑数声,“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这个字。”
这人还真奇怪,说个“帮”字有什么,他当他是皇帝,别人给他做事都是理所应当,所以从来不需要“帮”这个字?
今天的事言馨本来就吓得不轻,这会儿见男人丝毫不领情,也不想在这里多待,走下沙发离开。
才走了几步,身后传来响声,她回头一看只见他似乎想要站起来没成功,身体趔趄着踩到地上的碎片,然后如同山一样的身体轰然倒了下去。
---题外话---喜欢北睿的举起小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