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瑞安扔一地的饭菜,角落里的兴哥儿走出来,想捡起来吃。
念福心中一疼,把那孩子拉住“不要吃!太脏了。”
可小男孩一把将她甩开,眼神中重又充满警惕。
念福看看这间地窖,忽地发现旁边有一袋干玉米,她想一想,轻轻笑了。上前捧出一把玉米,暗暗催动火神祝福。
小男孩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把干玉米,竟然在她手中变成了爆玉米花!
她是神仙吗?她会法术吗?
小男孩彻底傻眼了。
念福拈起一颗玉米花放进自己嘴里,有滋有味的吃起来,然后拿到他的面前“想试试吗?”
小男孩想拒绝,偏偏本能的张开了小嘴。
一颗玉米花下肚,小男孩的眼睛亮了。
这是什么东西?他这么大,似乎还从没吃过这样酥脆又好吃的东西!
顶着小男孩眼巴巴的目光,念福象变戏法似的,爆出一捧又一捧的爆米花,摆满了桌子“过来,告诉姨姨,你是不是兴哥儿?告诉我,我就给你吃。”
小男孩犹豫了很久,终于忍不住的走上前,轻轻应了一声“嗯。”念福心中又喜又酸,把这孩子抱起来,贴着他冰凉的小脸,哽咽着说“好孩子,别怕。姨姨会救你出去的,会带你去看太爷爷。那些坏人,再也欺负不了你”夜。
农家小院里一灯如豆,就着隔壁那点子昏沉沉的亮光,冲虚忍痛脱了衣裳,拿伤药给自己敷上。
腰上被捅的一刀虽没中要害,到底位置不好,稍稍一动,整个人都疼得难受。至于腿上被强弩射的那一箭,肿得更加厉害。
想及此,他又暗恨起白宣来。要不是那小子跟他一番不要命的厮打,也不会害他伤上加伤。还有那只死狗,那一脚也不知有没有把它踢死。
不过幸好都被他解决了,抢到了那个无价宝。
嘿嘿。只要有那个孩子在手,还怕郡主一家不乖乖给钱吗?
只不过眼下还不是去讨要钱财的时候,得先把自己的伤养好了,把孩子寻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再去京城交涉,这才万无一失。
慢慢的,把自己的伤裹好了,冲虚长出了一口气,重把衣服穿好,去隔壁接他的无价宝。
走至窗下。却听那家人正在悄悄说话。
冲虚心中一动,暂时停下了脚步。
“我怎么觉得,那道长说的不象是真的?婆婆你瞧,这孩子的小衣裳,多好的料子。可是寻常人家穿得起的么?就算是命硬,克了人,可这么好的男娃娃,谁家舍得送人?就算送,好歹也得给身衣裳吧?怎么就穿着贴身小衣,裹着被子送出来了?”
“孩子他娘说得有道理,娘你来摸摸。这小被子的料子多好。”
“那出家人还能说假话?你们就别多心了,当心神佛怪罪。兴许这孩子就是睡着了,家里人才给送回来的。”
冲虚心中暗叫不好,因怕露了形迹,他不敢住客栈,只凭一张巧嘴。哄了这家慈心肠的老太太留宿下来,却没想给这家儿子媳妇瞧出端倪来了。
此处,再留不得了。
“孩子吃饱了吧?真是打扰你们了。”故意放重脚步,假装什么也没听到的进屋。
昏黄的灯光下,一只小白胖子正软软的窝在这家年轻媳妇的胸前。刚吃了人家的奶,正眯着眼打瞌睡。
察觉到冲虚要抱他走,胖白薯不干了,使劲揪着那媳妇的衣襟,嘤嘤的哭。
那媳妇很不忍心,可冲虚却不管不顾的把孩子抢到怀里,赔笑着道“天也不早了,就不耽误你们休息了。”
眼见反抗无望,出了这屋子,胖白薯就很识时务的不哭了。瞄这老道两眼,闭眼睡觉。
冲虚松了口气,却也觉得这孩子精明得太过。
才相处一日,就知道自己不会惯着他,哭过两回,就再也不在他面前哭了,只在有人的时候哭。冲虚为怕引人注目,只得也做出一定妥协,把这小祖宗伺候好。
只是这农户不能再呆下去的,得赶紧离开。
冲虚看一眼这家牲口棚里喂着的一头骡子,跟胖白薯一起睡了。
三更天,胖白薯跟这家的小孩先后哭醒过来一回,都要尿尿吃奶。可能是路上吹了风,小薯仔有些肠胃不适,还拉了一泡稀。
冲虚忍臭替他收拾干净,把那尿布扔出院外,没留意到院外的大路上,走过一只迷途的大狗。
旺财正不知何去何从,在夜色中左顾右盼,忽地嗅到尿布的味道,顿时奔了过来。农家院子里的狗警觉的汪汪叫了起来,旺财没吭声,只站在院外沉默的看了它一眼,就趴那儿不动了。
那狗歪头打量了它好一会儿,也了退回去。
等到四更天,冲虚强打着精神爬起来了。
先往窗外扔了一块下了药的饼,农家狗顿时扑过去吃了。
旺财伸舌舔了舔嘴,依旧没动。
不一会儿,那狗倒下了。冲虚抱着熟睡的小薯仔出来,提着把匕首想杀人灭口,可谁知忽地听到嗷呜一声,似是有狼在叫。
冲虚吓了一跳,不敢耽搁,去后院牵了骡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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