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很凉,秦纵坐在篝火旁。
“这是什么?”王起一拐一拐地走了过来,看着秦纵手里打开的油布包。
“哦,”秦纵回过神来,将还未翻开的泛黄小册子包了起来,“这是父亲留给我的东西。”
秦纵随口搪塞过去,这不仅是秦大用交给小六子的东西,里面画着的却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图像。
他现在不想打开这本小册子,一个原因是担心这里面的图画,又将他带进某些记忆里。
秦纵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当时他进入的记忆,究竟是谁的?
当时院里只有这四个人。
我,小六子,秦大用,岑晶。
而最后出现的诡物是从一团雾气中化形而出。
那么这记忆究竟是谁的?
谁在那里旁观着一切?
而另一个不想打开的原因,则是对于他来说,这本册子记载的是他未曾拥有过的记忆。
那是属于家庭的记忆。
渴望不可即。
军营空旷,有风习习。
“家里就剩下你一个人了?”王起拿起树枝拨了拨被风吹得摇曳生姿的火。
“那不还有一个么。”秦纵朝帐篷里努了努嘴。
下午回来时云雀便让军医过来给小六子看了看,用了些祛阴的药,没过多久小六子便睁开了眼,虽然还不能开口说话,但吃一些食物已经没有问题了。
秦纵向伙房要了碗米粥,敲开鸡蛋将蛋黄给化了进去。
两碗粥下肚,小六子脸上见了血色,又沉沉睡了过去。
王起探头看了一眼,继续说道:“你没有想问的?”
“问什么?”秦纵有些诧异。
“当然是问今天袭击我们的是什么人。”云雀走了过来,手中提着一坛酒,另一只手拿着两只碗,“你胸口伤还没好,就不给你喝了。”
这位女将军换了常服,长发束起,不施粉黛更现英姿。
“不是南国陈岭么,王起给我讲过。”秦纵说道,他胸口的剑伤敷了药,加上他觉醒后恢复能力大大增强,已经快要愈合了,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疑问,那个陈岭见到王起为什么发了疯一般。
难道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么?
云雀拍开酒坛,自顾自倒了一碗酒,一口饮下。
“陈岭是老牌觉醒者了,也是十二年天赐组织活下来的几个觉醒者之一。”
王起见她酒碗空空,捧起酒坛给续了一碗。
“倒满些。”云雀脸红红的,嗔怪道。
回过头来,云雀冲秦纵笑了笑,摆手道:“你不用担心,觉醒者和修士一样,都是各大势力拉拢的对象。天赐组织是因为信奉极端的觉醒教义,而被联手攻之,毁于一旦。”
“觉醒教义?”秦纵疑惑道:“觉醒者还要入什么教派么?”
云雀看着摇曳的火光,眯着眼睛,似乎在怀念某个人。
“更早的时候,觉醒者并不受世俗所认可。觉醒时获得的力量和同时觉醒的能力,足以让各大势力所忌惮。”
“每一个觉醒者,都像是一个新的门派,有他自己独特的觉醒能力。”
“他不像大陆上的各大门派一般,相争数十数百年,总会了解对方的功法特点。觉醒者则不然,千人千面,繁花峙锦。”
“这时候,出现了几位卓绝的觉醒者,其中的一位便是天赐组织的领袖。这位觉醒者不断探索觉醒的奥秘,直到他发现觉醒者觉醒的一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秦纵问道。
云雀看了他一眼,眼波温柔,轻声道:“痛苦。”
“只有承受过痛苦的人,才能获得上天的恩赐。”
秦纵低头不语。
“于是,天赐组织成立了。”王起接过话茬,继续说道:“在了解了更多同路人的觉醒原因后,这位领袖便成了这世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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