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卫把秋草从地上提起来就要带走。
“娘娘,救我!救我!”秋草的声音逐渐消失在门口。
秋草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合欢也没好到哪里去,同样也不知道温娴和顾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本恩爱的夫妻到底为何突然成了水火不容?
温娴瞪着眼前的那人,心里满是悔恨,失去一只眼睛的秋草出现在她面前,对她的冲击不小,她恨自己当初被蒙了心才全心全意爱着这个人。
眼前的人姿态尊贵,一双带笑的丹凤眼,表面看着如春风般柔和,实则是那冬日冰窟般寒冷。
“娴儿,那人的命就在你手里,你若是不听话,那她的命便不可留着了。”顾泽幽幽地说道,带着些许玩味。
温娴并不是个为了自己视他人之命为草芥的人:“你要我如何?”
顾泽告诉她,不可以说多的话,做多余的事,只管跟在他后面,露个面便送她回府。
温娴答应了,所以她现在不能随意说话,随意动作。
“娴儿,你快尝尝,侯爷特意准备的,想必味道好极了。”顾泽看着桌上的糕饼,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温娴此刻是心中一动,她按耐住内心的喜悦之情,仿佛已经获救一般。
桌上的糕饼竟是核桃酥,她最不喜欢吃的便是核桃酥。
从前永南侯和她说过,李氏怀着温娴的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核桃酥。
李氏觉得怀孕吃核桃对孩子好。
这里不对劲?
明知道温娴不喜欢吃,还准备这个核桃酥,明显就是传递些什么讯息给她。
或许是要永南侯已经知道她的事,知道她现今的困境,令她放心。
温娴拿了一块,小口地吃着。
这边是小心翼翼地试探,暖香院里有个人也坐不住了。
“太子殿下可来了?”温沛坐在桌前,身上穿着大红的喜服,化着艳丽的妆容。
梅红看着有些迫不及待:“到了的,就坐在前厅。”梅红巴不得温沛赶快去找太子,只要温沛出了头,她也能鸡犬升天。
温沛继续吩咐道:“你去找那位甲管事,请让他务必前来见我。”
前厅热闹非凡,嬉笑声不断,太子,太子妃,永南侯坐在主位上。
两边站着各自的仆从。
小甲听了梅红的话,得了顾泽同意后他便去暖香院听吩咐。
永南侯不动神色:“本侯前些日子得了一件吴歇真迹,殿下可赏脸一同品鉴?”
吴歇是民间兵器画师,画的都是兵器图。
顾泽一挑眉,思忖片刻:“有何不可,侯爷请带路。”他没理由拒绝这个请求,若不去,反倒是引人猜测。
“娴儿与本殿同去。”顾泽温柔地对温娴说道,外人看着便是恩爱得难舍难分,顾泽想让温娴一直处于自己的视线之内。
“……”永南侯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默默地在前面带路。
温娴只能听从顾泽的安排,她站起来的一瞬间却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一个不稳便被顾泽扶住。
温娴觉得小腹隐隐作痛,腹中孩子已有三月余,有些显出个形状,所以她穿衣服都十分宽松,暂时还可掩人耳目。
顾泽以为温娴在耍什么花招,朝着温娴笑了笑,笑中带着一丝威胁,仿佛在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后果自负。
温娴眉头一皱,若无其事地推开了顾泽,忍着不适自顾自走着。
按照计划,永南侯提出邀请太子看兵器图鉴,温娴和太子分开,由顾琢带着温娴抄小道去往云都城外树林,柳起接应后带着温娴去往事先准备好的隐秘住所。
当然这是最简单的情况。
若此法无法将温娴和太子分开,则设法将茶水洒在太子衣服上,太子最喜整洁,受不得一丝脏乱,定要换衣,待太子换衣时候,就带温娴离开。
走在去往永南侯书房的路上,到了一个岔路口,旁边出来了一群侍女,端着糕饼酒水,有个侍女似是没看到人,一下便把酒水洒在了太子的袍子上。
太子难得地在众人面前拧住眉毛,看着竟是火冒三丈的感觉。
侍女们吓得跪成一片。
永南侯迅速指责:“是怎么办事的?竟冲撞了太子,二十大板自去领罚!”
那侍女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听了这话忙谢恩了去领罚。
这时七王爷也闲逛到此处,看了这热闹,不由地停在这里:“嘿,我的贤侄怎么在这里?”
无人应答,七王爷又自顾自道:“难得看到你这么狼狈?哈哈哈哈……”
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七王爷知道顾泽爱干净,看到他衣服上难得有大片污渍,自要调侃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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