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还不走,杵着作何。”
“”这一连串儿的先发制人,只把四娃给制懵了。
她表情变来变去,精彩的简直没法用言语来描述,张了半天嘴,一个字儿没说出来,只指着蚣蝮的手指不停颤。她自然不知蚣蝮背在身后的手指也在颤,这一席话说完,心底慌的直抽抽。
对这临时扯来的蹩脚理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不过好在这丫头年纪小,修炼的时间也短,对龙族有否这样的秘术她定是拿不定主意的。四娃一眼一眼瞪着他,他心里没底,却知道多说肯定是多错,干脆一挥袖——
一股柔风袭来,将四娃整个的托起,唰的一下,被送离湖边,回到了穆氏给安排的住处来。
她人还没回神,耳边又传来那鱼平平板板没什么起伏的一声哼“至于你胆大包天断为师发丝,这一笔先记下,改日算账!”
四娃差点儿给气厥过去。
那鱼!
那鱼!
标准的反咬一口!
想到反咬一口,她咬了咬下唇,也不知是后知后觉的羞的还是让这鱼的倒打一耙给气的,耳根唰一下红了。原地站了一会儿,她梦游一样飘回了厢房,倒头躺下,咬着被角寻思着——秘术?真的假的呢?
要说信他就有鬼了!
可是如果不是秘术,难道那鱼真的在亲她?
他一向冷冷清清的,连人碰他下衣角都嫌弃的要死,更不用说是口水之类的,他绝对得嫌脏,而且他素来一板一眼她就没见过比那个人更重师徒之仪的,又怎么可能会
应该不会的吧
既然不会,那是真的了?这也太不靠谱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秘术色情成这样?!
四娃翻了个身,刚刚消下去的红润又一点点爬上了耳根,她咬着被角嘎吱嘎吱响,倒是口舌连着喉,喉连着腹,他鳞片在她肚子里头这么算下来也说的过去,再说那鱼底气也太足了,占了徒弟便宜,一点儿羞愧的意思都没有,有这样的师傅嘛!
难道是人和兽不一样?
哗啦一下,四娃猛然坐起来。
对!
人和兽!
听说当年大白叔的审美就别具一格,认为有毛才是美,那么这鱼呢?莫不是在他眼里自己这清粥小菜很对胃口?平平板板的小身材,小土包一样隆起的两团,其实美的冒泡?
四娃被这认知给惊的一哆嗦,满脑子乱麻,纠结的不成人形。之前太惊讶了,她倒根本没注意那一吻,反倒这会儿独自一人,那不曾注意到的感觉如影随形追了来,浑身似是有火烧。
唇齿之间,依稀还残留了那人的气息,很清冷的一种气息,倒也不让她抗拒。
靠!想什么呢!四娃哀嚎一声,咣当一下,又躺了回去。
整整一晚她瞪着眼睛数绵羊,以至第二天整个人蔫儿嗒嗒的,霜打的茄子一样。
好在那鱼没出现。
第三天,那鱼依旧没出现。第四天,第五天,接连数日,他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次都没在她面前露过脸儿。
要问蚣蝮这几天在做什么?
答,战略。
别看他那天表现的淡定,实则心里也是惊慌失措,那丫头一被送走,他整个人脱了力,身体连着心都空洞洞的。整整数日,两个画面在他脑海里反复交织,不断拉扯
一副,是他拥着那孩子亲吻的画面。
另一幅,则是她惊慌失措的一双眼。
一副让他心头火热,一副让他心头冰凉,这么一会儿热一会儿凉,最终融合为一种温软的情绪,在心尖儿上轻轻跳跃着——这就是人类的感情,纠结又复杂,会紧张,会患得患失,会因为对方的一颦一笑而思考良多,也会因为她不在身边,而让漫漫长夜如此难熬。
四周无限宁静,蚣蝮闭上眼,任神念远远地延伸出去,听着厢房里某个小丫头翻来覆去纠结不已的动静,自己那动荡不定的情绪就这么奇迹一般的平静了下来
他想,这个丫头也不是完全在状况外的。
这样就好,他和她一有师徒名分,二来抬头不见低头见。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只消后头温水煮青蛙就是。是以这三五日蚣蝮离着远远的,没有贸然出现,给她缓冲的时间。他相信三五日后,那一吻会如同一粒种子,在她心田生根发芽,到时候他再去浇水施肥,必能破土而出长成小苗。
而嫩苗有了,参天大树还会远么?开花结果还是梦么?
蚣蝮这战略很好。
却不想他千般好万般好,熊孩子四娃竟给他来了个釜底抽薪!
——那丫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