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跳,吧嗒一下,滚到桌子上,和他大眼瞪小眼。
大鱼顿觉感同身受,自己的眼睛一点儿一点儿眯了起来,表情很丰富。
四娃弱弱放下筷子“师傅答应了的。”
是的,他答应了的。
这么委委屈屈的六个字,顿时就让他想起了几天前他答应时这丫头的可怜样儿。那眼泪鼻涕抹了他一身的嚎啕大哭,当时的他是什么感觉,这会儿的他就是什么感觉。
心疼。
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这是一种“自家孩子只有自己欺负”的心情,至少师傅大人是这么一遍一遍跟自己说的。
他立马不生气了,哪怕刚才还有点儿牙根儿痒痒。以免这小孩儿得瑟,他面儿上八风不动半点儿都没露出来“吃吧。”
“吃饱了已经。”
“点了一桌子,剩了三分之二。”
四娃狗腿儿状“师傅有钱!”
这鱼虎着脸“我有钱,关你什么事儿。”
四娃更狗腿儿“师傅有事儿,弟子服其劳。”
“所以?”
“师傅有钱,弟子帮你花!”
“”这逻辑也是醉了,蚣蝮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到底受了这么多年的压迫,甚至连话都不用说,就这幽蓝幽蓝的小眼神儿看着,四娃没一会儿就缴械投降了。拿起筷子来,接着吃。
吃
再吃
努力吃
填鸭似的吃
等到她把一桌子吃了个精光,终于明白了这鱼在打什么主意,很明显他成功了,现在她看见鱼就想吐,四娃一路扶着墙泪眼汪汪地回房间了——传说中的至善至美呢,让狗吃了么?!
远在穆氏等着参加明天的婚礼的饕餮,冷不丁仰起了狗脸,打了个忧郁的喷嚏。
至于为什么是忧郁的。
乔青和凤无绝天南地北好逍遥,大白和大黑整日没下限的秀恩爱,现在连穆兰亭和华留香都要成亲了,跨世界跨物种跨性别的三对儿这么活生生摆在它眼前,而它,却还是万年单身狗一只
饕餮很忧郁,四娃很苦逼,大鱼很后悔。
四娃捂着胃在床上呻吟了一晚上,大鱼就贴着墙在床上坐了一晚上,孩子长大了,他当师傅的已不好再擅入她房间,尤其这不是在湖中小岛上,尤其这几天二长老看着他的目光颇微妙。
素来没什么常识的大鱼,却古怪地感受到了这微妙的内容,许是做贼心虚,又许是察觉了不愿承认的旁的什么,他下意识地忍住了去她房间的冲动,听着隔壁的小孩儿呻吟来呻吟去,下了几次床,最后还是卡在了那一道门槛儿上。
那一道,似乎并不仅仅只是一个门槛儿。
至于还有什么。
蚣蝮不愿意去深想。
四娃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整晚,蚣蝮也陪着在另一边儿直挺挺地躺了一整晚。
这导致了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众人在客栈下集合的时候,二长老的表情更微妙了。
神尊高手自不是掺假的,昨晚上那一声又一声,何其?而今儿个早晨,莫看俩人从两个房间出来,但是一个幽蓝眸子下泛着淡淡的青黑,显然一夜没睡,另一个瞪着他师傅的表情带着几分幽怨,也是一夜没睡
一夜没睡,翻来覆去
床板儿嘎吱响
幽怨,呻吟
这里头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
瞧着蚣蝮冷清清又平板板的表情,二长老张了几次嘴,胡子都快给他捋秃噜了,到底是碍着老脸没吭声。只心下暗暗琢磨着,到了穆氏,可得给族长和姑爷透个信儿才好。
他自是不知道自己一出乌龙导致了后来凤无绝差点儿把这鱼给剁吧剁吧炖了!
这会儿,他的注意力已完全被转移了。
裘玫死了。
经脉尽断,自绝身亡。
他们审了她接连几天,这个偏执又疯狂的女人,一个字儿都没漏。却在今儿个,穆兰亭和华留香成亲的当日,出了客栈的一刹那,仰头望着灰蒙蒙还未亮的天空,桀桀怪笑了起来“你们来不及了,我的人要动手了!”
她双眼凸出,嘴里汩汩喷着血,病态地大笑着,缓缓倒了下去
---题外话---
鱼儿生日快乐!
跟说好的生日礼物有点儿出入,你就收了吧收了吧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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