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放弃了诛杀唐破敌的念头,蹲在了我的身边,绿油油的眼睛就跟一条恶狠狠的野狼似得盯着我,说道:“如果说我只是一条狗,那么你现在连狗都不如。猎魂人,因为你的身份我本来想放你一条生路。想我一个普普通通的鬼差,想的就是怎么能够活的更久,既然你日后定要杀我,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就在这里先绝了后患。”
说完,“啪”的一声,鬼差一掌狠狠的抽在了我的脸上,顿时多了五道乌黑的鬼爪印,鬼差森森阴气从掌上渗进了我的脑子,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之后,此时我的神智已然是有些恍惚,眼神也开始涣散。
“鬼差大人,还请你们放过他一马,我现在就跟你们走。”唐破敌的求情在我空旷的脑海中飘起,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这种感觉是神经快要崩溃的节奏。
可他显然没有辨清当前的形式,在我放出狠话日后要斩杀他们时候,两个鬼差对我心里已经起了必杀之心。我脑海里维持着最后一道清明,惨然笑道:“唐叔,你放心,这两条狗的招数对我来说不过是挠了挠痒而已,以后等我到了地府,拔了狗毛,炖了狗肉,到时候还要请你和婶子来吃顿好的了。”
我天一句狗、地一句狗的,嚣张阴差不怒反笑,接着从黑袍后摸出了一根长链,那链子形状特殊,由一个个骷髅头串联而成。每个惨白的骷髅头上,黑乎乎的眼窟窿里也是散发着一团幽幽绿火,白森森的口齿中还吐着惨绝人寰的鬼叫。
“老子让你拔狗毛,吃狗肉。”说完,链子泄愤般的接二连三的抽在我的头上,鲜血顺着我的头上缓缓的留下,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慢,身体也越来越冰冷,这大概便是油灯枯竭的先兆了吧。
为何我会一而再的激怒鬼差,因为在过往咒中,我体内的猎魂人血脉曾经觉醒过两次,第一次是遇见鬼火扑身,第二次则是被公玉野气势压迫。两次皆是在性命攸关、万分危急的关头,猎魂人的血脉出来救我一命。所以,刚刚我想赌,赌鬼差对我痛下杀手的时候,猎魂人会重新觉醒,这是唯一能够救唐破敌的法子。
只是,现在看来这场赌博我失败了,非但救不了唐破敌,我的性命也被葬送在此。心里虽有不甘,可嘴里仍是拼死可以称为遗言的最后一句:“阴狗,今日你杀了我,我期盼着在地府和你们相遇,到时候你们家眷子女,我会一个一个找上门去。我看你们防的住一时,还能防的住一世吗?”
这话一出口,甚至连稳重阴差都已怒气冲天,冲上前来过来拽住我的头发,往地上死命的一砸,我的头就跟皮球一样在地上弹了几下,稳重阴差抢过那骷髅链,套在我的脖子上,说道:“猎魂人,你的死只能怪你咎由自取,而且,你现在想做鬼,恐怕我都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了。”
骷髅链在我脖子上越箍越紧,身体的疼痛随着灵魂从身体里的逸出,也逐渐变得有些麻木。在我意识断绝的最后一瞬间,我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竟然是公玉瑾那笑颜如花的美景,这一幕恐怕我再也无缘见到了。
念头的空灵,让我有一种灵魂得到了升华的满足感,就在这时,一股热流从我腹部涌起,转而流经奇经八脉,原本空虚殆尽的身体又开始充盈起了力量,而我背后有一股痒痒的感觉,我知道,那是黑凤已经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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