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吴,叫吴来,不是无赖
这个破名字是吴老头子起的,也不知道那时候这个老不死的脑子哪根筋抽了,居然起了这么一个破名字,现在我不管走到哪儿都被人无赖无赖的叫
吴老头子现在六十多岁了,养活了四个儿子,我是第五个听老不死的说,是在茅坑旁边看到的,也不知道是谁丢在那儿的。
老头子养了我十三年,我说将来我也养他十三年,现在已经养了三年
三年前,老头子一个脑血栓,直接就躺床上,四个亲生儿子一个比一个跑的远。
就是这三年时间,我在学校里面做了三年孙子,每天都被郭峰那混蛋呼来喝去的。
我要帮郭峰去打饭,帮郭峰扫地,郭峰打架罪名我抗,我写好的作业,会被郭峰拿过去直接改成他的名字,考试的时候,我的姓名栏上面必须直接写上郭峰两个字
我不敢反抗郭峰,我只有十六岁,还算是童工,因为现在的法律管制很严格,虽然童工的工资很低,但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冒着巨额罚款的风险去雇佣一个童工。
而工地是唯一的一个例外,那是郭峰老爸包下的一个楼盘,我在那里面做小工,从放学后做到十点半,四个小时,有三十块钱的工钱,是其他工人的一半儿
如果我反抗郭峰的话,这小子只要一句话,我立马就要完蛋,三十块的工钱都没有。
每一次郭峰在教室后面跟其他班的浪女搞得时候都是我在放风。
尼玛的,跟郭峰那小子你都敢搞,也不怕得病了,那小子玩遍了这个县城里面所有的鸡,也不知道有没有艾滋病
在工地上也不好过,工地上累死累活的搬砖头,那个工头还经常以各种名义克扣工钱
不过有一点好的就是工钱是当天结算的,每一次回去的时候,我都会给老不死的带一根鸡腿,我自己啃馒头
我答应过老不死的,将来要养活他十三年,现在才养活了三年,还有十年,可惜,我没那个机会了
据说是这天下午突然之间发病,就这么走了,还是一个邻居过来串门子的时候意外发现的,不然的话,那几个亲生儿子也不会来看一眼他们的老子。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明明感觉很难受,可是我就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眼看着吴亮那些人,活着不孝死了胡闹,一个个嚎啕大哭,眼泪鼻涕到处都是,活像是一个唱戏人的模样
吴老爷子的葬礼,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参与进去,只是在旁边瞪着眼睛看着。眼看着那些人给老头子找了一个红漆棺材,在那里大摆白事,收礼钱。
吴老爷子死了还给这几个儿子留下了一笔不菲的收入,总共三万多的礼金,足够让这些儿子们大赚一笔了。
在礼钱到手之后,土地庙旁边顿时变得格外的冷清。
这边有一个风俗,有人死了之后,要到最近的土地庙里面去报到,让土地神多多照顾,亲人去世在下面也多少有个照应。
不过现在人们都忙着去赚钱,对于这些古老的风俗也不是很在意,那一个土地庙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甚至就连原本摆放在土地庙前的那些贡品都被撤走,整个土地庙冷清的令人有些可怕。
一只烧鸡,一瓶红星二锅头。
总共二十二块钱,对于我来说算是一笔巨款了
“土地爷爷,吴若来那老不死的总算是死了,到您那里报到,以后就劳烦您多多照顾了,咱也没啥钱,就这一个烧鸡,一瓶红星二锅头,你凑合着吧,别嫌弃”
斜靠在土地庙上,絮絮叨叨的说着,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有些话憋在心里面实在是让人难受。
“老不死的啊,你总算是死了,我也可以轻松一点儿了,妈的,看看你啊,病重这三年,老子被郭峰那个混蛋欺负了三年”
“他娘的,你就他娘的这么滚蛋了,你知不知道你那几个儿子又借着你发了一笔财,连厨房里面的那个破锅子他们都给砸了拿去卖废铁了。”
“我藏在你床下面的那六百块钱,也不知道给哪个不要脸的给拿走了”
“说好养你十三年的,还有十年啊”
说着说着,心里面没来由的一酸,眼眶突然感觉有些湿润,两道泪痕就这么顺着脸滚下来,湿漉漉的感觉很不舒服。
呼
身后突然间吹来一阵风,虽然是大夏天,但是到了半夜的时候依旧感觉有些冷,四周的温度好像猛然降低。
妈的,这大半夜的,阴森森的,该不会有鬼吧
“算了,吴老爷子,先不陪你了,明天我还得上课,你自己一个人在下面好好过吧”丢下两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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