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于是,她悄悄地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高寒,朝他使了个眼色。高寒顺着季夏眼神所示方向看去——呵,原来证据就摆在眼前!
“杨大人,属下想让何花当场示范,是如何教王婆刺绣的。”高寒阔步而出,朗声道。
示范?这有什么好示范的,刺绣嘛,不就是那么几个动作。杨大人心中疑惑不解:这高寒和季夏在一块儿待久了,这鬼主意是越来越多,也不知此番是要做什么!不过,在公堂当场示范,也无伤大雅,或许,高寒是想从何花与王婆的肢体动作上看出疑点。
“何花、王婆,当场示范,可有问题?”
“这有何难。当时教王婆刺绣的绣品,就在我家中。”何花当即答应,心道:家中刚好有一幅绣品还未完成,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王婆却是面露难色,犹豫不决。
“王婆,你有难处吗?”高寒问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戏谑。
“啊,没有。”王婆此时已经被赶鸭子上架,只得硬着头皮应允道。希望自己露出手掌的这一做法是正确的,不然……杨大人,可一定要将何花与金文华二人绳之以法啊!
“来人,将针线与绣品取来。”
不一会儿,衙差就将东西都带到了堂上。
何花笑盈盈地接了过去,“杨大人,我当时就是这样教王婆的,您可瞧好了。”说着,她一手拿着针线,一手拿着绣品,开始示范了起来。
她的身子微微向王婆靠近,一边演示,一边温柔地对王婆说:“王婆,你看,在绣横平绣之前,需要先用竖针垫绣几针,再加横平针绣制,将已绣的竖垫针压在平绣之下,这样形成凸起的效果。”
“你当时就是在教王婆绣这个吗?”高寒问道,“教这个,需要很久吗?”
“大人,教这个针法自然是不需要很久的,这是刺绣中,最最基础的针法了。刺绣是一门手艺,还有蹙金、平金、盘金等数十种针法呢,教刺绣可是需要花费很长时间的。”
“这些,你当时都教了吗?”
“那是自然,不同的位置,需要用不同的针法。一幅好的绣品,需要搭配不同的针法,不同的针法错落有致,绣品才会浑然天成。”
“怎么就看你一个人在绣,王婆没有参与吗?”高寒提出质疑。
何花心中不悦,有些不耐烦:这位捕头怎地这么麻烦,一直问东问西的,现在还要王婆动手刺绣。我在桃源县活了那么多年,从未听说过王婆会刺绣的啊!
脸上却是笑盈盈,柔柔地说道:“王婆自然是参与的!”何花将绣品向着王婆那边送了送,用眼神示意王婆赶紧接过绣品,动手绣上一绣。
王婆迟疑着,没有动手去接。
何花催促道:“王婆,你就将我们当晚的情景演示给诸位大人看一看吧!”
何花的脸上虽然是笑着的,可王婆却没从她的眼神中感觉到一点笑意。王婆深知,这是个面慈心狠的蛇蝎美人,听到她的催促,顿时被吓得开始微微颤抖,急忙伸出双手去接。
就在此时,何花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她看到了王婆的手。
王婆的右手,是畸形的。
这是怎样的一只手,只有正常成年女性一半的大小,更重要的是,她的大拇指和食指竟让是并在一起的。
这样的一只手,又怎能拿得了针线,更遑论刺绣呢?
杨大人坐得较远,对堂下所发生的事情,看得并不真切,见王婆的手悬在半空,丝毫没有动手刺绣的意思,便问道:“王婆,为何不锈啊?”
王婆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启禀大人,王婆她没办法刺绣。”高寒顿了顿,一把将王婆的右手举起,说道:“大人请看,王婆的右手是畸形的!试问,这样一只手,怎么可能刺绣呢?”
杨大人顿时明白。随即,大声呵斥道:“大胆何花,竟敢欺瞒本官,还不从实招来!”
何花心知谎言已被揭穿,此案已是板上钉钉,霎时脸色惨白,瘫倒在地,整个人像是要沉到地下去,语无伦次地说道:“大……大人,民妇……民妇也是受金文华指使!”
“贱人,你别血口喷人,大人,我与此案毫无关系!”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明白。呜呜呜,我要不是听信你,受你蛊惑,我也不会谋害大勇……大人,我知道错了,大人饶命啊!”此时的何花,想的已不是如何脱身,而是想尽办法想要将这个把她害苦的男人拖下水。
“求大人明察啊!”
……
季夏见到这场景,觉得甚是好笑,此前还情意绵绵的二人,在这生死关头,颇有些狗咬狗一嘴毛的架势!
季夏看了看一旁的薛大宝,他的脸上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笑颜,因为他的禾凝终于可以沉冤得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