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香睡。
幸好贴身衣裤皆在,炙炎彬只用套上外衣等等就可以‘见人’,他动作超快的穿戴好,无视凌亦凝的径直冲向屋外。
一出内轩,首先看见张富,炙炎彬一恼,噌噌两步便冲过去,冲他一吼。
“昨晚怎么回事?整个盈月宫不是没人的吗?谁把我抬到床上去的?”
张富一脸为难模样,拼命冲炙炎彬使眼色,往他身后瞟望。
炙炎彬单眉一挑,终于反应过来,缓缓转身……望去。
凌亦凝已经跟着出来,只是不靠近,远远站着,一脸等看好戏的样子。
炙炎彬失笑,干脆回身,朝凌亦凝走去。
“怎么做到的?我可没喝醉,按理,任何人动我,我都会醒的……”
任炙炎彬欺身在面前了,就差撞上自己,凌亦凝仰望,冷冷一笑。
“春三娘到底怎么了?”
炙炎彬一听,耸了耸肩:“一个换一个?”
失笑,凌亦凝冷冷的径自点点头。
“行。我就告诉你,当我凌亦凝想移动一个人的时候,纵使那人醒着,只要眼睛闭上,他就别想发觉。更何况当时睡着了的你?”
一愣,炙炎彬不明白:“你还是没说怎么做到的啊!”
烦。凌亦凝脸上滑过一抹焦躁。
“我有锁梦,只要轻轻将你拨倒,让你躺在锁梦的双链上,顺势滑去床上就行了。还要告诉你怎么移的她不?”
挑眉,炙炎彬大概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又赶紧摇头。
“不用了。她本来就在床上。”炙炎彬说的时候,满心是恨:“你这个女人,真叫人捉摸不透。一会嚷嚷着不与人共夫,一会又拼命的撮合自己夫君与妾妃同床。你你你,你叫我说什么好?”
“说春三娘,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究竟是死是活!”
一愣,炙炎彬顿时泄气,再好的气氛落到凌亦凝面前都立即烟消云散。
“她夜里理账,有刺客偷袭,她受了重伤,就是这些啊!”
“那这又是什么意思?”一扬手中记录单子,凌亦凝冲炙炎彬低声一吼:“金炫澈离宫的记录时间为什么故意写在春三娘遇刺的时间下面?”
“就是你以为的意思啊!那天是大典前夜,龙午门将准时关闭,所有入内人员都在合门前离去了,只有金炫澈一个人没走。三娘遇刺之后不久,他出宫,这时间未免吻合的太巧了些,我也没别的意思啊,做个记录而已。”
“记录?”凌亦凝怪叫一声,呵笑:“你这分明就是怀疑他。”
“我怀疑他怎么了?事情发生了,迹象就是线索,为什么其它人都按时离宫了,独他不遵?为什么不早不晚的,偏在三娘出事后不久,他才离去?三娘受袭是真,金炫澈事后离宫是巧,怎么?你还要我装不知道?”
“你——!”
“凝儿,你冷静些好吗?种种迹象只是线索,我又说金炫澈就是凶手,只是当前情形如此,我就事处事,做了个记录。你看看你,趁我睡着了,把我偷偷挪到床上去;趁我不在时又跑到御书房里翻我东西,如此随意的拿了出来……你这么做,我有没有生气?有没有怪你的半丁点意思?没有吧……你呢?你能不能行行好,多少对我公平些,不要只是为了这么一张纸而气势汹汹的在大清早冲过来,冲我兴师问罪,好么?”
瞪着炙炎彬,凌亦凝渐渐冷静下来,她听懂炙炎彬所说的一切,默默的点了点头。
“明白了。是我过分了……你早提醒过我,我却总是忘了。我已经退位,没有权利如此对你。我记下了。”
“哎?哎哎哎……等一下,凝儿,哎,凝儿——!”
开始听着还以为凌亦凝终于冷静下来了,接着听下去,惊觉变味,炙炎彬反应过来,可凌亦凝已经说完就甩身,快速冲远,他想叫都没叫住她,偏外面守着的人无一敢拦,炙炎彬便眼睁睁看着凌亦凝转眼便冲出了盈月宫大门。
“天哪……我,我不是那意思呀!”
*
虽不再是皇公主,甚至连国公主都不是了……只是名义上的前公主,不仅没了实质的权力,甚至没了可供依靠的身份与地位。所谓的前公主,不过是与软禁冷宫的赵姬一样,只是与凌皇胤一起‘陪葬’了的故人。
可凌亦凝在轩辕皇城里,仍可来去自如。
原因无它,比起赵姬,凌亦凝的情况太过特殊。
凌亦凝毕竟是与皇位擦肩而过的人,在轩辕历史上,她差一丁点就开启了女皇新篇,她是为了轩辕长远着想,才大公无私的让出了本该属于她的宝座。
当然,这都不是理由,毕竟,要么不退位;要么退位了,就不再拥有任何权力,凌亦凝既已让位,便覆水难收,一切成为定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