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口中尤自默念道:“不能,不能再让孩儿看不见爹,不能……”
许是陆离此时也有太多心绪,许是姚千里这些日子以来时时会有如此般的焦躁,所以这一刻姚千里这稍稍的反常,陆离并没有在意,只作平常的哄慰了几句。
陆离愈加忙碌,虽然原本就早做好了随时要去打仗的准备,一切都已经安排稳妥,但不知为何随着出征日子渐近,陆离忽而生出一种没由来的焦躁与不安,尤其看着姚千里挺着越来越行
动不便的身子偶尔冲自己笑的时候,这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但却也说不上有哪里不妥,烦躁之下陆离便又将自己离开之后府中的事宜安排了一通,最后更是决定将素来不离左右的陆习润都
留下来守着姚千里。
这日姚千里又觉得身子不适,便让四儿去请廖正言,请的却也方便,不大一会廖正言就过来了,只因一个多月前陆离将廖正言直接请进了府里来,就安置在离“不纳”院最近的一个偏院
里,就怕姚千里有点不对劲稍微耽搁一会,毕竟姚千里的身子能怀上已经是难得,陆离一直都伺候的小心,越往后就越是提心吊胆的,除了廖正言,府里现下稳婆都住了三个,乳娘也早已经
让人定下了。
不同于之前几次的从容,廖正言此番却是皱着眉头不大乐意的模样来的。
姚千里心中清楚缘由,面上也是化不开的歉意,廖正言一进屋子姚千里便深深俯下了身,“又劳烦先生。”
姚千里觉得是深深一俯,其实在旁人看来只是稍稍弯了点腰罢了,不过还是看是人胆战心惊的,姚千里如今的确是身子太重。
看得廖正言深深一叹,想要转身离开的动作也顿住,“夫人你这是何苦啊……”
姚千里见廖正言没走松了口气,亲自给廖正言倒了杯茶,而后摒退了下人。
廖正言下意识的看了看门外,姚千里轻笑,“先生放心,这院中的下人断不会阳奉阴违,已然都退下了。”
“定国将军也的确……”
“先生莫说,我都省得。”
“那你还……”
姚千里垂首不言。
廖正言倏地站起了身,“你可知,若是让他知道你此番作为,他……”
“我知道!”话未说完却被姚千里打断,“我如何不知?可是先生又可知我心中所想?”
“我诸事不祥,但凡有好事将来,必伴之以祸。”姚千里说着绞紧了手中的帕子,“寅儿便是出生没见到父亲,之后也就没了父亲。”
“夫人哪里话,现在谁人不知,秀郡王是将军嫡子,陆府的心头肉。”
姚千里却不听这宽慰的话,“我想亲眼看到将军抱抱他自己亲生的孩儿。”
“夫人这话却是生分了,将军对秀郡王是真心真意的父子情分,若是知道夫人还如此想法……况且也的确没有稳妥的法子,但凡是催生,必然是要伤身的,夫人本就体弱不说,腹中孩儿保
不准也要出点茬子。”
姚千里还要再求,廖正言却是不愿再听,摆了摆手就往外走去,“莫要再说,夫人仔细想想,是你心中的执念重要,还是母子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