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老臣不敢。”
“那便跪着说罢。”
岳华身子僵了一僵,“是。”
群臣又缩了缩。
天宗帝依旧敲着那本奏折,“岳相以为,此番昭与周两国同时求援,我朗当如何自处?”
“老臣以为,此二国皆是狼子野心,万不可偏信任何一国,两国看似求援,实则本意并不在求援,只不过是怕我国偏帮另一国,而不论我国支援哪国,都无异于与虎谋皮,同时还会被另
一国记恨……故而老臣窃以为,我国不若作壁上观,待二贼两败俱伤,再看机行事不迟。”
朗都玺仿佛是耐着性子才听完,那方话音方落,便道:“如若朕不想等呢?”
“呃……老臣愚钝。”
朗都玺摆摆手,“给岳相赐坐。”
岳华疏了口气。
“如若朕想战呢?”
岳华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沉吟半晌,见天宗帝一副只等下文的架势,只能硬着头皮又道:“恕老臣愚钝,圣上言下之意,可是要选择一方同盟?”
“否则岳相以为朕要凭一国之力,去战两国之勇?”
“……老臣愚钝。”
“继续说。”
“若是要选一方同盟,那自当要选稳妥的那一个,否则到时候被反捅了刀子,可是大大的不妙……而看昭帝周帝二人秉性,臣以为选周帝更为稳妥。”
“哦?这是为何?素闻周帝阴险,岳相眼光倒是独到。”
“此乃老臣愚见……虽然周帝阴险,但老臣以为真小人总要好过伪君子,那昭帝,据传此次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与周帝争夺一位女子,方才举大军犯周……但是昭帝乃是众所周知的
谨慎之人,怎么会为区区一个女子作出如此冲动之事,老臣以为,这其中必有乍,至于其真实目的,老臣便不得而知……这二人实则都不可轻信,其实在老臣看来,保险起见,我们还是不要
轻举妄动,且看事态发展,坐收渔翁之利也未尝不是个上上之策。”
未几,杜尚书言道:“微臣以为,岳相说的有理。”
又有一人,“岳相所言实乃上策。”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
朗都玺踱下御座,“我朗国建国几百年,素以骁勇善战闻名天下,许是安稳了太久,我朝的锐气也被磨的差不多了,虎狼之师俨然已呈病猫之态,将不为将,兵不像兵,长此下去,莫不
是有朝一日别人打到家门口来,你们还要把朕推到前面去给你们挡箭!”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噼里啪啦跪了一地,岳华屁股刚沾上坐又马上跪了回去,眼前一黑差点跌倒。
朗都玺却丝毫不为所动,盛怒之下,帝威极致,“泱泱大国,养出了一帮缩头乌龟!”
“遇战求和!趋利避害!一帮酒囊饭袋!”
“除了为点蝇头之利勾心斗角还能有什么作为!”
“整个朝廷一片死气!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我看你们是都该死了!”
……
整整一个时辰,朝上只听得天宗帝暴怒的训斥声和众臣的请罪之声,待得天宗帝骂完下朝,整个大殿几乎都要被汗液浸湿了。
这一日,百官下朝回去之后,几乎人人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翻史书,因为退朝之前,天宗帝限百官于三日之内,每人呈一本谏战书上来。
谏战书谏战书,不是谏言,天宗帝的意思也就是说,仗是肯定要打的,你们说怎么打就行,我不想听别的。
这一夜,陆离在已然熟睡的姚千里耳边轻声叹息,“半生戎马未有倦,今始浅尝相思意。”
果然,次日早朝,便有以岳华为首的泰半朝臣进言曰:定国将军百战百胜,此次主帅之位无人堪出其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