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压低声音:“听说孙神医被他们关了整整一年啊!”
真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孙神医虽然不会功夫,但是医毒双绝,自保能力总是不差的,关他个大头鬼。
见我没再支吾,他换了个话题:“姑娘,你是哪儿来的,我在这街上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比你漂亮的。”
我横他一眼:“你是想要回我这烧饼钱才说好话吧。”
“哈哈,我老福这点钱还是有的。”
顿了顿,我道:“……那再给我买一个?”
“……”
到了晚上,他带我去了老城区一个破屋里,屋内稀稀疏疏坐着不少乞丐,有些衣容尚看得过去,有些破烂褴褛肚子的肉都露出了大块。
我身上的衣服是宋府的,款式料质差不到哪儿去,而且如今面貌也好看,引起喧哗动静已在预料之中。他们都把我当成了负气出走的大家小姐,我兴致一来,说我叫田初九,却没一个人信。
这些乞丐多为男的,只有三个妇人,跟他们在一起不管我好不好看都是不安全的,叠了几个阵法,再在周围垒了困兽阵,准备睡觉时,有三个乞丐恰好从外面回来,一回来就扯着嗓子:“大消息大消息啊!”
我趴在地上,捂住耳朵,但他们的嗓门着实大,这时隐约听到他们提及了宋闲,我抬起脑袋:“宋闲怎么了?”
那几个乞丐一眼认出我:“雪梅!”
喝醉酒时说了什么其实我都记不住了,他们记得倒深刻,立马你一言我一句的开讲,讲到马桶和“边喝边尿”时,所有人哄堂大笑,我听着简直想掐死自己,忙打断他们:“快说宋闲,说我干什么!”
眼睛最亮的那个乞丐盘起腿,神秘兮兮道:“你们猜我今天去城隍庙要饭看到了谁?”
众乞丐很有默契的齐声摆手:“懒得猜!”
另一个乞丐显然不是卖关子的好手,忙道:“是风振轩那林大小姐!”
此话一出,顿时沸然。
“你吹吧,鬼才信!”
“她不是被嫁到聚德帮去了么?”
“聚德帮是说在至哲吗?”
……
我看向老福:“那是谁?”
“风振轩林大小姐,林美人啊,在我们曲皓名气很大,可美了。”
我“哦”了一声,又问:“那跟宋闲什么关系啊?”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乞丐插嘴进来:“她跟宋闲是老相好呗!这两年把宋闲那傻子迷得神魂颠倒,但风振轩那老帮主自命清高,最不屑跟当官为仕的打交道,硬是把林竹裳嫁到漠北去了,听说宋闲前阵子追去了,哎,你们最近有没有宋闲的消息啊?”
“好像回来了吧。”
“没看到他从宋府出来。”
“不知道。”
这时一个老乞丐哼了一声:“那姓林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瞧你们一个个激动的,自己饭吃不饱,还去管别人的闲事。”
“林美人那脾气我就喜欢,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
“她心比天高,最看不起我们了,就你这贱骨头还喜欢她!”
……
又吵起来了,我爬回阵里,摆下材料不全的清心阵,睡前忆起了花戏雪当初在江边对宋闲的话。
“你看不出那个女人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你么,你到现在还要过去送死,你是不是疯了!”
那个女人莫非说的就是这个林姓美人,漠北至哲,那真是够远了,怪不得花戏雪和宋闲会跑到鄞州。
翻了个身侧卧,这群乞丐一直口口声声喊宋闲傻子,要不是老福给了我两个烧饼,我真想上去吵一架。
宋闲有时候是不对劲,但不能说是傻子,花戏雪说他被强灌过汤药,想来是很多东西回忆不起,但他比常人,最起码是比眼前这群只知道东家长西家短,闲话是非的乞丐要聪明的多的。
第二日睡到正午,破屋里剩下两三个乞丐,我将阵法撤掉后跟他们道别。
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一时又茫然了,不过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还不想去找花戏雪,那晚放了他鸽子,死狐狸现在一定恨死我了。
询路往城内布告栏走去,一丈来宽的布告栏上贴满了招工启事。
绣房酱坊,苦力劳工这些一扫而过,缉拿要犯,寻人卖身的更不是我管得了的,终于在角落找到了客栈酒肆招募杂役的启事。现在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杂役了,开出来的条件只有管饭管住,压根没提到月钱,幸好我就干个五六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