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羞恼,因自卑而刻意衍生出来的骄傲,直接冲垮了蒋氏的理智。
“咯咯,”蒋氏拿腔作势的将帕子抵在唇下,先学着贵妇们的样子轻笑几声。
只可惜她只学到了形,却未学到什么神,笑容没有半点优雅可言,反而让周围的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柳氏更是下意识的往一侧挪了挪身子,用实际行动表示:我跟这人不熟!
蒋氏并没有发现,笑完后,道:“哎哟哟,夫人说薛夫人客气,依妾身看,竟是夫人客气了呢。咯咯,咱们又不是外人,若细算起来,妾身还是崔家的亲戚呢——”
她的外甥可是荣寿堂的庶长子呀,虽然死了,但却是上了族谱,葬入崔氏洛阳祖坟的小郎君呢。
她蒋氏虽出身卑贱,可却是崔家小郎君嫡亲的舅母呢,如今她又有了封号,崔家就算不拿她当正经亲戚,好歹也要客气一二吧。
结果呢,萧南竟然如此羞辱与她,哼,你让我不好过,我也戳戳你的痛点!
此话一出,萧南还没有怎样,柳氏却已变了脸色,看向蒋氏的目光满是怒气:娘的,她真想抽死这个蠢妇。你丫今天是来赔罪兼讨情的呀,还是来拉仇恨的?
你个蠢妇,你若是想死那就自己去死呀,为甚要拉上我们薛家?
是,当年你男人崔德志帮了还在贫困中的薛礼,可这些年来,荐崔德志入仕、帮他升迁、为崔家处理各种麻烦拉拉杂杂的近十年,就是天大的恩情也该还完了吧?!
更何况,崔德志对薛礼的恩情也不过是资助了钱财,只这些年薛家花在崔德志一家人身上的钱,早已超过了n倍。
柳氏可以摸着良心说,薛家已经不欠崔德志什么了,今日她肯带着蒋氏进来,已经算是看着这些年的情分上的‘义务帮忙’了。
偏蒋氏这般拎不清,柳氏当场弄死蒋氏的心都有。
保养极好的手死死的握着,柳氏正欲开口打断蒋氏的话,并予以转圜,偏这时,斜刺里竟混进来一个女声:“哦?崔夫人与齐国夫人还是亲戚?”
萧南表情不变,只眼神森寒,她冷冷的看着又一个不请自到的‘恶客’——霍夫人。
几年不见,霍夫人比当初苍老了许多,鬓边已经染上白霜,而她原本就不甚富态的体型愈发消瘦,颧骨凸出、脸颊凹陷,两个嘴角向下耷拉着,愈发显得她刻薄、乖张。
霍夫人说话的语气似是很闲适,但看向萧南的目光却充满怨毒。
自己好好的女儿,就是因为跟萧南打了一场马球,生生跌伤了腰,虽有太医及时诊治,但还是落下了病根。
疼痛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关键是女儿腰椎骨受了伤,别说生孩子,就是行房都困难。
那时女儿才刚新婚呀,起初两年还好,女婿和亲家比较体谅,也没有生出什么事儿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原就不多的情分几乎耗尽,通情理的亲家也开始计较,以子嗣为由给女婿接连添了好几个美婢。
女儿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个的庶子、庶女生出来,而她与女婿的关系也越来越远,最近一两年,女婿竟是连女儿的房门都不进了。
可怜她的宝贝女儿还不到三十呀,竟被逼得守起了活寡。
究其原因,霍夫人认定萧南是祸首,当初若不是她企图坑害平安公主,平安的马也不会惊,平安的马没惊,她的女儿也就不会被惊马撞到,也就不会受伤!
女儿的悲剧都是萧南一手造成的!
偏崔家的生活圈子与霍家没有多少交际,霍夫人别说想报复了,就是想当面嘲讽萧南几句都没有机会。
时隔数年,终于遇到了萧南,霍夫人心中的恨意便再也抑制不住。
她就算不能把萧南怎样,也要让她丢丢脸。
而对于萧南而说,十年前夫君宠妾灭妻,生生弄出了个庶长子,是她一生中最耻辱的事儿。
霍夫人调查了许久,对那件事也知道一些,这会儿听了蒋氏的话,直接插嘴道:“对了,齐国夫人嫁与崔家,而崔夫人的夫君亦是姓崔,难道两位是族亲?!”
崔德志是武将,霍家亦是以武传家,蒋氏跟着柳氏参加中高级武将家眷宴集的时候见过霍夫人。
见她过来搭腔,心里得意,愈发忘了她的初衷,笑道:“霍夫人说笑了,我们家出身卑贱,怎能与堂堂崔氏相提并论。呵呵,不过,我们两家虽不是族亲,却也不是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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